傻子一樣的葡萄 第四十章 有事呼我
“五一”節，探親的哲偕妻子逛街，心情好暢快好暢快。
可邂逅的幾位男士都對妻子笑嘻嘻的，特別是離開時不約而同的語言，“有事呼我”，使哲像吃了蒼蠅似的，心裏頗不是滋味。
入夜，哲的胸腔像填滿了淤積物，腦子也憋得生疼，翻來覆去不得入眠，白天的幾幕怎麼也驅不走，妻子與那幾位男士話別時的神情，咋看都是怪不溜秋的。
翌日一大早，哲借買菜之機與戰友通了電話。晌午，哲和妻正在進午餐，投遞員急篤篤送來電報，“軍務緊急，速歸”。哲撂下飯碗，顧不上與妻子多言，便匆匆套上軍服踏上了“歸途”。
子夜，哲踮著腳尖回到家門口，憑著當了幾年偵察兵的靈敏，他斷定那雷鳴般的鼾聲就來自自己的家中。
不能打草驚蛇，哲慢慢將鑰匙送進鎖孔，輕輕一轉，門開了。對，判斷無誤，那震耳欲聾的鼾聲就是從臥室砸過來的。
借著微型電筒的光亮，哲躡手躡腳地進入臥室，搜索床鋪，酣睡的妻子安然無恙。不對，那鼾聲就在近前呀，再搜索床下，除了妻子的幾雙常用鞋外，再無他物。奇怪，難道是聽力擱淺了嗎？再細聽，鼾聲仍在屋中。他媽的，真見鬼了。哲又拉開被櫥，結婚時的幾床棉被疊放得有棱有角的。
鼾聲似陣陣惡浪，一波高出一波地向哲耳畔襲來，哲再也憋不住了，騰地拽亮電燈，咆哮道：起來！”妻子一個激靈坐起來，你是誰？
你是人還是鬼？”“你看清楚，我是誰？”“你不是回部隊了嗎？”妻子揉揉眼睛。“回去就不能回來？這是我的家，我想啥時候回來就啥時候回來，難道還得向你打報告不成？”“喂，我看你是成心尋事，你到底想幹啥，就說！”好，我問你，這是誰在屋裏打鼾？”這是狗！”胡說，狗還會打人鼾。”妻子撲哧一笑，摁下收錄機的暫停鍵，鼾聲戛然而止。“你，你還有這愛好？”哲莫名其妙。“這都是你傳染給我的，沒有你的鼾聲，我睡不著。”妻子嗔怪地說。
“唉！”哲這一聲哼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