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18)龍顏大怒(1 / 2)

皇帝盯著他:“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輕時傲世,不為物用!好,朕就等在這裏,看看堂堂的鳳城飛帥是不是已經就此遠遁了!”

他看汪均和孟元敬均不敢做聲,冷哼一聲,道:“你們是不是認為朕這就是所謂的‘莫須有’了吧?”

孟元敬想到盧淩等人早已離開,心裏早已暗暗鬆了口氣,見皇帝滿臉的不悅,謹慎地道:“皇上也是念及君玉勞苦功高,想重重賞賜於她。不過,君玉素來沒有什麼野心,生性自由自在不甘束縛,如今,天下已經平定,她能發揮所長的天地也沒多大用武之地了。這次大戰,君玉幾乎掌握了全國大半的兵力,如今戰爭結束,按照本朝慣例,由各地將領和稗將分攤兵權是最合適不過的事情。不知皇上以為如何?”

本朝最忌諱的就是武將尾大不掉,比如湯震擁兵,一夜之間就拉了五萬大軍降敵,皇帝想起常常拊心痛咒,所以,對武將更是多了幾分戒心。如今,君玉因為這場大決戰,幾乎掌握了天下過半的兵馬,又培養扶持了大批骨幹將領,真要有了野心,來個黃袍加身之類的曆史重演也並非不可能。孟元敬在朝中幾年,早已摸清楚了皇帝的脾性深知他的心病,因此,這番話一說出口,皇帝果然大為動容。

皇帝暗思,孟元敬的話倒也不無道理。他雖然對君玉的身份懷疑了個十拿九穩,但是想到她手上掌握了如此眾多的兵權,又有如此大批死忠於她的下屬,如果是個男子,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便道:“如今北方平定,全賴君元帥大功,封侯拜相也不足以表彰她的功勞,如果她有什麼要求,朕一定全部答應就是了。”

孟元敬見他已經作出了杯酒釋兵權的決定,心裏暗喜,隻道:“皇上英明。”

皇帝又轉向監軍:“據說君玉收羅了一名貼身侍衛,此人本領極大,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能征善戰,在這次戰役中出手不凡立下大功,此人可在軍中?”

“回皇上,此人自稱‘君公子’,來曆不明,的確能征善戰、博古通今,品貌才幹不遜於君元帥。他去年除夕隨君元帥來到軍中後,須臾不離元帥左右,還是君元帥的最重要謀士,參與了幾乎所有重要的戰略部署和策劃。這次大戰中他成功阻擊朱渝大軍後,聽說君元帥身陷沙漠,就立刻趕去救援了,至今下落不明。”

千機門的高手多次調查,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查出這名“貼身侍衛”的半點來曆,他就如一個謎、一陣風,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從去年的除夕才進入眾人的視線,而在這之前的所有經曆行動都是一團謎語。因為,早前混入聖宮調查的千機門高手已經在幾年前的川陝路大追殺中,死亡殆盡。如今之人,誰也沒有見過拓桑,更不會想到早已火化的前任“博克多”會死而複生,所以,無論他們怎麼查探,也查不出半點消息。

“這個神秘之人到底是誰?既有如此才幹又怎甘願長期屈身別人侍衛?”

孟元敬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心知此人必是拓桑無疑,不然,君玉決不會弄個什麼“貼身侍衛”。而且按照這番文采,人品才貌不輸君玉的男子,除了拓桑,很難想象還會有其他人了。

監軍搖搖頭:“臣也不知。”

“好好調查一下此人的背景,待他回來重重賞賜,看看能否為朝廷所用。”

“是。”

第三天下午,一騎快馬回報,信兵呈上一柄已經砍得卷刃的大刀和一件信物:“稟皇上,已經找到叛賊朱渝的屍體,這些東西是從他身邊找到的。”

皇帝細細看了一眼這兩樣東西,這是大軍在沙漠裏找到的朱渝用過的刀和他的一件隨身物件。

皇帝大喜,又有點疑惑:“那人真是朱渝?”

“那人雖然麵部腐爛,變成了幹屍,但是從身形、衣著和隨身兵器來看,確定是朱渝無疑。我們抓獲了兩名朱渝帳下的士兵,他們都肯定這柄大刀是朱渝在戰場上用過的,那件物事也是他的。而且,我們還在沙漠裏找到了朱渝的坐騎,坐騎距離他的屍首並不遠,可以肯定,那具屍體就是叛賊朱渝,看樣子他是和真穆貼爾的精兵激烈拚殺過一陣,受傷而死的。”

皇帝本來就在擔心,要在茫茫沙漠裏找一個人,即使出動大軍也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戰爭的餘煙未硝,再勞師動眾,隻怕引起西域各部落惶恐,又起爭端。如今,見有確鑿證據表明朱渝已死,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總算消除了這個心腹大患!立刻將叛賊朱渝的屍首懸掛城外,示眾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