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這姑娘沒事兒嗎,朗言,我們在被追殺啊。”小鏡的眼鏡片碎了,玻璃碴子把眉弓劃破,血正小珠子樣兒的滲出來,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處理,他撕開衣袖,草草的擦了兩下,沒好氣的盯著我懷裏的解冉,那眼神分明在說:都是這倒黴娘們兒的鍋。“得了,別扯淡了,這次巢都給端了,等那幫‘見紅’回來還不把我們三個給活扒了。”穀子抱怨著還是沒忘記對四周警戒,畢竟我們也隻跑出來幾裏路,這點路程腳力夠的人一會兒就能趕上來,還好剛才沒忘記消除氣味,起碼能拖個十幾二十分鍾。“這特瑪,作業還沒做呢……”小鏡拿著已經被撕成兩截的書包默默歎氣,剛才一路狂奔,作業鉛筆盒還有複習卷已經不知道落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便宜哪個收破爛的了。“班長,那幫人是衝你來的吧。”雖然時間有限,有些事還是要確定一下,雖然不介意保護這麼個弱女子,但起碼得知道是在跟誰幹架——打了半天不知道誰欠揍這種心情可是不怎麼好。解冉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畢竟一普通姑娘遇上這種拿槍架棒的陣仗不可能不慌。“嗯……”“班長,平常看你規規矩矩不招三不惹四,挺老實一孩子啊,是不是背著家長叛逆早戀社會青年,然後被上門逼親了?”“就你嘴貧,這會兒還不忘得瑟。”穀子說著就給了小鏡一下,示意他別打岔。“朗言,你看咱怎麼著。”“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讓人家給咱攆的滿街跑——”為什麼會演變成港台**片兒的節奏還得從四個小時之前說起。我,穀子和小鏡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那個東西並非是重要——而是絕對不能被外人發現。雖說這兩者經常被聯係在一起,但絕不是能夠相提並論的東西,簡而言之,就像執行任務時的目標,雖然都是“該死”,但有些人必需在大眾場合光明正大的解決才能達到相應的目的,而有些人則必須在那種伸出手都看不見的殺人夜解決——這就是區別。曆史上最有名的刺客便是最失敗的刺客這句話乍看很有道理,其實隻不過是一般人看問題的角度,他們把刺客“隱藏身份”的這個條件看得太過重要,以至於忘記了那些人的目的,通過“殺人”可以解決的問題如果“不殺”便可以解決——那正是無上的“正義之道”。好比祖師爺荊軻刺殺秦王嬴政一樣,以“不殺”而讓天下知秦王暴虐無道,顛覆帝國。殺從來不是終極的目的,而是手段。隻不過,被殺的人和殺人的人,似乎都忘記了這一點,一個不想死,一個則不能讓另一個活。那隻黑皮包裏裝的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張紙,可上麵記錄的東西卻讓人匪夷所思。是一張自白書,看樣子是用血寫成,從紙張的年頭看來約莫也有個三四十年。這種古董級別的舊社會產物為什麼會成為雙方交易的東西,我不明白——老爺子教會我們的東西裏並沒有教會我們分析這種根本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他隻是告訴我們:“一個殺手,不管在多被動和混亂的情況下都不能把刀鬆開,絕對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朗言,你看出個大概了嗎。”“字是漢字,可是讀不通,應該是密碼文。這上麵我們是半瓶水,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還是先收起來。”“嗯,那就放我這兒。”穀子說著把自己貼身的“密匣”拿了出來,那是他十歲生日,老頭子送他的,西藏的老犛牛皮用各種熏蟲的藥草泡了3年,加上那裏老皮匠的手工做出來的,聽說解放前還有人穿著犛牛皮的衣服被野獸襲擊咬了半天隻留幾個牙印,這個厚度和質量自是沒得說,作成這種小方匣子所需要的工藝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穀子最喜歡的物件之一,小鏡還經常說這東西用來藏小黃書是即容易保存又不會被發現。“現在怎麼辦。”“我餓了,小鏡,你去下麵。”“又是我啊!臥槽,你們倆以後單飛還不給餓死。靠。”我們仨裏就屬小鏡的手藝最好,自從從老頭子那兒搬出來以後一日三餐除了早飯買買,經費不充裕的時候下廚都是靠他。雖然抱怨,小鏡還是一臉認命樣的係好圍裙去廚房下麵了。臨走還不忘恨恨的盯了我們一眼。“看你們倆以後娶不到媳婦兒。媽個X的。”“要吃火腿腸還是水雞蛋!”“給穀爺來半袋火腿腸!”“我要一個水煮蛋……加點糖。”“…………你們哪塊兒是人啊。。。知道了,等著的。”差不多20分鍾之後,我們仨都端著口小鍋在吃方便麵。“朗言,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你丫說歸說,能不能別吃飯的時候摳腳丫子,再好的空氣清新劑都擋不住你這支援荒地的大糞味兒。”“那叫肥水不留外人田,你小子懂個蛋。”“我是不懂,你丫吃火腿腸的也不懂蛋。”穀子倒不是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摳腳丫,他隻是一想什麼事兒用心就習慣摳腳丫,也是可憐了他腳上的皮要用不輸給神奇寶貝技能的速度自我再生。“打住,你也別摳了,穀子,那味兒確實不好聞。”“得,你倆都是城裏人,不僅會吃嘴還會說。”“你個鄉下人也是蠻彪的。”“明天還是回老頭子那兒一趟,這個事兒現在靠我們三個已經處理不了了。”“我也這麼想,穀爺,你說呢。”“你個小四眼兒難得賣穀爺麵子,我可得兜著,就再麻煩老鬼一次吧。”隻不過意外總是一個連著一個,就像好運氣是擋也擋不住那樣,如果倒黴——那麼在老天爺玩兒夠你之前,你也是別想脫身的——這個當口,傳來了很有節奏的敲門聲。“臥槽,誰叫的尼姑,我可沒這個癖好。”“看來你就是靈穀寺安排在咱家的臥底,暴露了吧,你這個大禿驢,看貧道揪下你的假發看戒疤。”“放屁,我看就是你這個戴眼鏡意誌不堅定的貨把屁股賣出去了。裝什麼牛鼻子。”“打住……這節骨眼兒上咱能不能槍口一致對外,先把已經暴露凶惡麵紗的資產階級敵人從肉體上進行消滅。”穀爺和小鏡聽見這話就是一愣,顯然是沒料到我會在這麼緊張的當口說這種話。“成啊,咱們朗爺也學會幽他娘的一默了啊,我今天就是給當成煮餃子的笊籬打穿都認了。”“朗言,你肯定是給這貨荼毒了大腦加大X,我先開門去,祝福我不要壯誌未酬——”“你個小處男還壯誌未酬,放心,要死你也是橫截麵比人寬的大X先死。”我無奈的已經歎不出氣,碰上我們這樣的組合敵人不給打死也給笑死了。“那我開門了!”小鏡深呼吸一口,我和穀子也在設定好的工事(說白了就是門兩邊好給悶棍)裏準備好誰進來就先給一悶棍的準備。“那個,我——”“臥槽!你擋我幹啥!”“別打,打錯人了!”“我管你的!”XX-0000XXX^……穀子連看都沒看就已經準備一手刀下去,結果被小鏡攔在了途中。“班長?”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人的班長,班上的優等生——解冉。“臥槽,這是美人計?尼瑪一個夠嗎,起碼再來倆啊。”“打住!能不能把你那土老冒的流氓本性收一收,枉我們在學校一直裝正人君子了,啊呸,我們本來就是正人君子。”“啊呸!你不是正的你還是個彎的?我看你是最近香蕉吃多激素變異了。”我用眼色示意解冉不要在意他們倆,同時往她身後看去,確認沒人在看這裏之後把門關上,示意她屋裏坐。不過這場麵確實很叫鬼,一個學校的優等生大晚上來三個差等生的住處,而且她是個女的,我們仨都還是青春萌動的——不,我們都是正人。“那啥,班長,你總不會是奉了老師的命令追作業追到這兒了吧,實話告訴你,你就算上門來我們仨也沒作業給你啊。”小鏡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放屁,班長那麼善解人意怎麼可能是來要債,不是,要作業的,來,班長,還沒吃就吃點麵兒。”穀子的演技我覺得頗有奧斯卡最佳第六人的潛質——不過他麵前空空如也連湯都不剩的碗兒實在是看不出請人吃飯的誠意,他可能也察覺到了這點,從所剩不多的火腿腸袋裏抽出一根,默默的塞到了解冉手裏。(這畫麵真是美的我特碼都不敢想。。。)解冉拿著那根魚肉腸臉上也是白一塊紅一塊——具體在想什麼我大差不差也想到了。後來才知道,她是有點柱狀恐懼症——XX“好了,班長,你到底為什麼來這。”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問了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