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池念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禮物。
南城出珠寶,沈宴從南城回來,帶了好多設計獨特、價格昂貴的珠寶。
盒子擺在桌子上,在燈光下有些炫目,池念一個一個打開來看。
她最後選中一條帶著藍色鑽石的項鏈:“這個歸我了。”
沈宴坐在一邊淡淡道:“不用挑,都是你的。”
池念::“……嗯?”
到手的禮物不要白不要,她美滋滋收下,挑了一個看起來格外富貴的手鐲出來:“那這個留給蘭姨。”
沈宴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隨你喜歡。”
池念抱著大盒子小盒子正準備上樓,沈宴又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池念歪著頭,警惕地看向他:“你不會後悔了吧,我才不會還給你呢。”
沈宴有些無奈:“我送出的禮物,也從來不會要回來。”
那這是要幹什麼?
池念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抱著盒子的手臂有點酸,於是幹脆放下來。
沈宴伸出手,聲音低沉:“手給我。”
池念不明所以然,但是下意識很乖地把手放在了沈宴的手心上。
指尖觸碰的那一刻,溫熱的觸感沿著神經一直到心髒,她手指微微一顫,臉頰發燙。
沈宴握住了她的指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條紅色的繩子,掛了一個小小的平安扣,他把手鏈給池念戴上,調整到合適的長度。
“在南城的一個寺廟求的,據說戴上會身體平安。”沈宴的聲音緩慢沉穩,“不知道靈不靈。”
池念晃了晃手腕:“你還信這個啊?”
沈宴鬆開手,目光看向池念手上的紅繩,漫不經心回答:“之前不大信。”
他從前真的不信,南城那個靈光的寺廟,放在過去他半點不會在意。
他信得是,人定勝天。
但是總有一些,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就比如池念。
在南城的最後一天,沈宴一個人去上山,捐了香油錢,求了一個平安扣。
寺廟的香火果然旺盛,人來人往,身邊有父母在給兒女求平安,有年輕人紅著臉求姻緣。
沈宴求的是平安。
小僧彌問道:“施主為誰求的平安扣?”
嘴裏的話落在舌尖,卻久久說不出口。
許久,沈宴才回答:“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罷了。”
他不知道自己眼底是怎樣的溫柔繾綣,周圍路過的年輕女孩看著都忍不住臉紅。
紅繩青玉,戴在池念瘦削白皙的手腕上,靈動俏皮。
池念摸了摸紅繩,喜歡的不得了,比之前所有禮物都要喜歡。
封建迷信要不得,但如果是沈宴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池念張開手,上前抱了抱沈宴:“謝謝你。”
沈宴,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池念來的遲了,教室裏後麵坐滿了人,好在宋思寧給她占了座位,招手讓她快點來。
池念坐下,從書包裏拿出書,雪白的手腕上紅線亮眼,在宋思寧眼前明晃晃的。
宋思寧眼前一亮:“念念,你的手鏈好漂亮,之前你不是說不愛戴手鏈嗎?”
池念很努力地假裝無事發生,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那是之前,我現在喜歡了。”
丁曼果坐在後麵,兩個人的動作收入眼簾,她翻了個白眼。
不過是地攤上幾塊錢的東西,也值得拿出來炫耀?
一個暑假過去,池念留給她的心理陰影淡化了許多。
丁曼果小聲嘟囔:“拽什麼拽,丟了看你還樂不樂。”
池念耳尖聽到了,回頭張了張嘴,做了個口型:
晦氣。
丁曼果氣的差點站起來。
要不是老師在講台上,她當場就要暴走。
一語成讖,傍晚的時候,池念的手鏈真的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