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姍醉酒,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還沒起來。
知芋從小庫房帶著清洗物品往玲瓏院走,其他院的兩個侍女低聲談論著什麼迎麵走來,看到她便過來打了聲招呼,然後問她。
“知芋,你可知你院裏的姑娘昨天為什麼惹惱了殿下嗎?”
為什麼惹惱了殿下?
知芋搖頭:“不知道,你們可是聽說了什麼?”
問話的侍女湊近了點才跟她說:“昨天世安居的周姑娘和你家姑娘一同去寺裏,最後你家姑娘回來了,周姑娘卻徑直回了將軍府,聽說是你家姑娘爭風吃醋,在路上故意惹了周姑娘生氣,殿下這才發了火”
知芋聽到這裏忍不住皺著眉打斷了她。
“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我家姑娘對周姑娘向來關心,從未有過爭寵的念頭,昨日我已與殿下說明,你們莫要再胡說!”
兩位侍女被她凶得啞口,走的時候又不服氣:“就當是我們胡說,可你家姑娘惹了殿下生氣,看她以後還如何在府中好過!”
等兩人走遠,知芋歎了口氣,繼續往院裏走。
她進了院子走進裏間,雲姍還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神態酣然舒適,知芋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地放好東西,幫她把踹開的被子重新拉起來蓋好,又關門出去。
姑娘這幾個月總做噩夢,難得睡得這麼香甜,讓她再多睡會兒吧。
雲姍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遲遲不願醒來,夢中她帶著阿福回到了自己的家,做了一頓大餐,兩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看阿福那享受的表情,就知道他以前一定沒吃過好東西。
她大方地承諾道:“多吃點,多吃點,以後跟著我,少不了你的!”
阿福那張俊臉笑得可開心了,“嗯!”
一道陽光從窗戶照進房間,在鏡子上折射出了光線,晃到了雲姍的眼,她從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發現全身的酸軟無力和腦袋暈暈沉沉的感覺都消失不見了,又摸了摸脖子,還是有點痛。
腦袋怎麼不難受了?她記得昨天晚膳後感覺身體異常的難受,找知芋她們幫忙叫大夫來,然後呢?
知芋剛好端著早膳進來:“姑娘,你可算醒了。”
“知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身體還好嗎?”
看她模樣清醒,知芋邊收拾邊回答:“昨天你總說頭暈,我們叫大夫來看過了,姑娘的身體好著呢,是因為醉酒所以才頭暈。”
醉酒?雲姍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床上發了會呆,恍然大悟。
“那果子酒的後勁竟這麼大嗎?”
知芋等她從床上起來,幫著穿戴衣物。
“昨日我就跟姑娘說過了,這酒嚐著酒味不濃,後勁卻很大,以後你可別再瞎喝,我跟知芽都快嚇死了!”
雲姍急忙問道:“我喝醉後做了什麼嗎?”
知芋點點頭,抱怨著:“你從院子跑出去晃悠,還好遇到了阿福,有他看著,不然都不知道會跑到哪兒去。”
是這樣嗎?難怪自己會夢到阿福,原來是昨晚醉酒後遇到過。
不過,夢裏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挺親近的,她沒對他做什麼吧?雲姍腦袋裏一片空蕩,半分醉酒後的記憶都沒有了,她偷看了眼知芋的表情,沒有發現異常。
用早膳的時候,知芋卻站在旁邊欲言又止,雲姍忍不住放下了筷子。
“知芋,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知芋思襯了一下,實在忍不住,大著膽子把心裏的想法講了出來。
“姑娘,我說了你可別怪罪,昨兒殿下喚了我過去,問起姑娘最近的情況,雖然不知殿下為何責罰姑娘,但想來心裏還是念著姑娘的,你可別因為這個跟他置氣才是。”
知芋知道姑娘聽了這番話肯定會難過,她昨日才被責罰,身上的傷都還沒好,自己就勸她別怪殿下。
但是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平日裏很多仆人表麵上對姑娘客客氣氣,但私下裏的刻薄言論被她和知芽都聽到了不知幾回。
特別是周姑娘進府的這段日子,姑娘明顯跟殿下疏遠了許多,這樣下去以後她如何能在府中生存?這周姑娘要真進了府,還不知會被殿下如何疼愛,要是姑娘還因這一次的責怪而生殿下悶氣,兩人豈不是會更加疏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