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真的為姑娘著急啊!
雲姍也大概明白知芋的意思,心裏能感受到她的擔憂和關切,可她們沒有跟著一路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又哪裏能明白,她們口中對自己關照有加的殿下,並不是單純的責罰了她,他是想殺了她!
如果不是自己的心頭血還有價值,可能這條小命昨天就丟在白思竣的手裏了!
但她沒法跟知芋說這些,隻能應和著:“我知道了,你們不必憂心,我不會跟殿下置氣的,殿下對我好,我自然是記得。”
誰會跟一個變態置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逃走。
無法跟侍女們傾訴心中的焦慮,雲姍心情煩悶,她很清楚,經過了女主逃走的事情後,自己短時間內不能再有不安分的想法,可是焦慮也沒用,隻能安慰自己,不如先過好眼前的生活,以後再謀機會。
“知芋,你幫我把之前收好的話本拿來吧。”
她專門挑了些你追我逃的故事,緩解心情的同時也順便找找以後逃跑的靈感。
看雲姍心情恢複得挺快,都有看話本的心思了,知芋鬆了口氣,看來姑娘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她將話本送來後,就去夥房端今天要喝的補藥。
到了夥房,知芋發現裏麵沒有人在,湯藥還煨在小爐子上,她打開看了一眼,還差點火候,便拿了把小扇蹲在小爐子前扇著火。
沒過一會兒,一個人從門口進來,知芋抬頭看了一眼,是阿福。
他手裏正拿了把斧頭,看樣子是剛劈完柴回來,知芋沒在意,繼續扇著火,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站起來拿碗倒藥,阿福從旁邊走過,她剛站起來走了一步,就聽到‘噝啦’一聲。
知芋低頭一看,是自己的裙擺被阿福斧頭上的缺口掛住,扯爛了一小塊。
“”
你是故意的嗎?那麼寬的位置不走,非要靠到這邊來。
麵對她責怪的眼神,阿福不以為意。
“你裙子壞了。”他說。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知芋也懶得與他多說,準備先去換身衣服,又想到姑娘的湯藥得趁熱喝,夥房一時沒有其他人,便使喚阿福。
“我得去換件衣服,你幫我把藥端給姑娘吧。”
敢拒絕她就讓他賠衣服!
誰知阿福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好。”
知芋走出夥房大門往回看了一眼,看到阿福正將藥罐端起來倒藥,不禁有些疑惑,阿福今天怎麼這麼懂事好說話?
———
阿福端著滾燙的藥碗,腳步穩當地走過回廊,朝著玲瓏院走去。
他瞄了一眼碗中黑烏烏的湯藥,注意到她每日都要喝這個,前幾天他就找人看過裏麵的藥材品種,都是些對身體無害的補物,可她看上去並無病痛,府中卻每天準備這藥,沒有停過一天。
隻是簡單的補身嗎?三皇子對她能有這份心?
到了玲瓏院門口,沒見到有其他人在,他從院門進去後,打量著這個之前隻在房頂上看到過的小院。
院子很小,隻有一座正屋,包含了她生活的主廳、書房和寢室,一旁有個小倉房,靠牆邊還種著一顆不知名的小樹,新芽已經完全抽出,有了點蔥鬱之感。
如此簡陋,卻束縛了她這麼多年。
他走上台階,步伐依然穩當,手裏端著的藥沒有灑出一滴。
“哈哈哈哈”
剛站在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一陣憋悶的笑聲,他推開虛掩著的門,進了主廳向聲音發源處看去。
右手邊靠窗處放置著一張長塌,正鋪著適合這個季節的薄毯,青色的毯子一半掛在地上,一半虛虛地搭在少女腰間。
今天她穿著一件淺綠色襦褂配同色外衫,細眉圓眼,含笑如春,唇色微紅自然,梳著簡單的低髻,粉色碎花簪襯得臉色幹淨清嫩,鞋子也被隨意的擺在地上,她赤著腳縮在榻上,隻露了點足尖出來,瑩潤如白玉又不得窺見全貌,像在引人探求。
眼下她正捧著一本書,那書裏似有極為好笑的內容,讓她想笑又不敢大聲,隻能憋著,眼睛裏閃著光,臉蛋也因憋笑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