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姍沒注意到側廳進來了人,阿福站在側廳口,也沒出聲提醒,等到她要翻頁的時候,餘光才無意間掃到了那裏站著的人。
她立馬喊道:“阿福!”
居然讓她在白天看到了阿福!
雲姍把搭在身上的毯子拉到一邊跳下塌,屐著鞋子快步走到他跟前,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之前他們都是晚上見的麵,大白天的還是頭一回,看著看著就有了點網友線下見麵的尷尬和羞澀感。
阿福居然沒有見光死,還是俊俏得很啊!
被她這麼盯著,阿福的耳朵又有些發燙了,他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還好雲姍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沒看多久就移開了視線,低頭看到他端著的藥。
她趕緊接過碗來,明白了他過來的原因:“阿福,你是來幫我送藥的吧。”
“嗯。”
藥碗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並不燙手,她端著碗走到正廳,準備吹涼點再喝。
她將藥碗放在桌上,“多謝你。”見他還站在側廳,便招手讓他也到正廳來。
側間有點淩亂,她不想在他麵前留下不喜收拾的不良印象。
阿福往她那邊走,餘光瞄到了她剛放下的那本書,書被扣在小幾上,他看到了書名:《追愛俏書生》
這是什麼書,她看的那麼有味,很有意思嗎?
阿福過來,雲姍端起藥對他說:“我馬上就喝完,還要麻煩你幫忙把碗帶回去。”
說完就咕嚕咕嚕大口喝起了藥,補藥的味道並不重,還帶著些草藥的清香,喝了就當強身健體。
她仰著頭,纖細的脖頸露了出來,白淨的皮膚上還有未消的掐痕,阿福的眼神暗下來,想到她曾被人狠狠掐住,忍不住全身的戾氣。
他當然知道是誰下的手,昨天晚上暗探就查到了緣由。
藥快喝完了隻剩最後一口,雲姍正準備咽下,脖上忽然襲來一股清涼,飄出了特殊的香氣。
是阿福在幫自己擦藥!他們有熟到這種程度嗎,會不會太親密了點?
可被他如此輕柔的擦著藥,藥膏散發的香氣好像還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她竟然覺得還挺舒服,也就幹脆讓他擦完。
她一隻手拿著藥碗,頭還微微抬高,眼珠轉動朝阿福看去,他俊俏的臉正板著,嘴角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劍眉微鎖,黑亮的眼正死死地盯著她的脖子,神情專注,仿佛給她擦藥是一件很重要的工程,另一隻修長硬朗的手上捏著一個小盒子,裏麵盛著白色的膏狀物體,散發著跟脖子上相同的味道。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阿福的視線與她交彙,隻一瞬又回到了眼前的脖子上。
雲姍的臉莫名就紅了。
等擦完藥,阿福蓋上了小盒蓋子,把手裏的小盒子遞給她。
“此藥可消痕祛疤,每天記得擦一次。”
見她眼神朦朧,隻盯著地麵沒伸手,便拉起她的一隻手,將小盒塞到了軟嫩的手心裏。
將藥碗拿上,阿福準備回夥房,臨走時又看著她,鄭重道。
“你放心,不出兩日,我就帶你回家。”
雲姍本來還深覺羞澀,聽到他這一句話,一下沒反應過來,她沒聽錯吧,阿福說要帶她回家?之前他們的談話裏有過這個話題嗎?
看她這傻愣愣的模樣,阿福猜到她酒醒後,已經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正想開口提醒,聽到走廊上傳來了聲音。
匆匆換好了衣服,知芋進了屋,發現他還在這裏,抱怨著:“阿福你怎麼才送到,藥不會已經涼了吧?”
阿福給她看了眼已經空了的碗,沒說話就走了。
“這個悶葫蘆!”
知芋進了屋子,看到雲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坐在桌前,她還在回味阿福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昨晚她跟阿福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說要帶她回家,不會是自己喝醉了以後,逼著阿福娶她吧?
她倒是可以考慮跟他走,日子苦一點也沒關係,可他哪有能從白思竣手上帶走自己的本事啊
是不是應該跟阿福說明一下,喝醉時說的話不能當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