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耗費這麼多年,隻找到了心頭血之法,怎麼突然又有了其他的辦法?
他有些懷疑地看向白允洲,白允洲則坦坦蕩蕩回看著他,白思竣便知道這是真的。
如果能有其他的方法,他自是欣喜若狂,可是
“那你為何還沒有救淳兒?”
既然已有方法,那還在等什麼?
看到三弟如此失態以及他眼裏隱露的偏執,白允洲再次確定,今日過來要走雲姍姑娘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解釋道:“我正準備出發前去尋藥,如今雲姍姑娘已不是最好選擇,不如讓我帶走她,協助我尋藥,也好讓阿淳寬心。”
他此話一出,白思竣忍不住譏諷,“原來二哥連藥都還沒到手,那你可曾想過,淳兒還有多少時日等你尋藥回來?再說,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成功尋到藥?”
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話,白允洲看向他,語氣堅定。
“阿淳已如此抗拒,寧可一死也不願接受用雲姍姑娘之血換自己的命,如果你一意孤行,可有想過後果?”
“此去我必是帶著成功的決心,你若不信我,難道你還能親自離開都城去尋藥?還是說你真打算不顧阿淳的心意,一定要令她終生愧疚,餘生都活在對別人的虧欠之情中?”
白允洲說著,情緒也有些激動,又想到了什麼,素來沉穩冷靜的聲音微微發顫。
“你可知你可知我帶走阿淳後,才發現她手腕上有幾條傷痕,血跡都還未幹透,思竣,她最近人都在你府中,你可知那是為何?”
想到自己在馬車上趁她睡著時無意看到的畫麵,她潔白的手腕上,傷口還未痊愈,紅得觸目驚心。
他多麼驚痛,後怕連連,多慶幸今日將她帶了出來!早知她被逼迫至此,他早該衝進思竣府中直接搶人!
白允洲說完,看他眼中似有淚光閃動,白思竣也驚呆住。
手腕傷痕?
“不可能!不可能!”他連連搖頭,想都不敢往那方麵想。
淳兒當真如此?當真為了不讓他用藥,寧可自戕都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白允洲見他還不肯相信,生生地憋出一股氣來,聲音罕見的淩厲:“為何不可能,這些年來,你還不懂、不知她嗎?”
白思竣並沒注意他語氣的變化,頹坐在椅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會不懂?如果不懂,又為何如此愛她?背上傳來一陣一陣止不住寒意,如果她真的如此抗拒,自己再強行逼迫的話,會不會,會不會
兄弟二人在主廳沉默了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白思竣的全身像泄了力般,疲憊萬分。
或許二哥真的能帶回草藥,或許用那樣的方法,才能讓她病好以後眼裏的光也同以往那般閃耀。
但是就這麼算了嗎?這麼多年的心血,這麼多年的培養
他抬頭看著對麵的白允洲,語氣恢複平靜無波。
“二哥向來喜說大道理,我又怎會不接受,看你如此信心滿滿,我也自然願意支持,不過你想帶雲姍走這件事情”
他頓了頓,聲音似乎有些糾結和無奈:“她畢竟在我府中多年,如此讓她離去豈不是會傷了感情?不如也問問她自己的想法,否則強迫了她豈不是不好?”
白思竣提出這個建議,滿是惡意,如果是雲姍自己不肯走,那就跟他毫無關係,未來發生什麼也不是他故意為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