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凰城興致盎然,一雙虛假的笑眼看著聞傾狂:“王後猜猜會是什麼?”
聞傾狂心裏咯噔一聲,勉強笑著回應:“若真是要我猜,那我就猜是今天海棠詩會的獎品。”
官兵把東西呈給高傑,高傑又呈給凰城。是用錦緞絲綢一層一層小心包裹著的東西,一層層揭開,一卷羊皮紙出現在眼前,展開一眼,凰城的臉色頓時如雲蔽日。
聞傾狂稍稍湊近一瞥,頓時震驚,竟然是皇城的地形圖。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環繞一圈,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並沒有發現誰有可疑的表現。
“東西是在哪兒找到的?”
“回稟王上,是在周揚禦使家的馬車底部找到的。”
在場的人早已察覺出此事非同一般,那東西也不是尋常的東西,否則王上的神色不會變幻得這麼明顯。所以周揚的夫人和兒女一聽這話,惶恐地紛紛跪在地上,慌忙解釋:“王上,賤妾不知此事啊。”
凰城不動聲色,聞傾狂卻緩步走過去扶起禦使夫人:“周夫人不必慌亂,東西雖然是在你的馬車上找到,也可能是他人陷害,故意放在你們這裏的也說不定,沒有抓到禍首之前,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
聞傾狂處於人群中,眼神雖然定格在周夫人身上,實則早已在周圍的人身上再次遊走了一遍,她心裏有了一個底,所以在放開周夫人的同時,走到了一個妙齡女子麵前。
“今日海棠詩會,來的都是俊男靚女啊。”聞傾狂朝女子笑笑,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我看你今兒要拔得頭籌了,連鳳翎都要輸你一分呢。”
女子的手指曲了曲,婉約應道:“娘娘過譽了。”
“今日情況特殊,恐怕這人群中藏著壞人,姑娘可要小心些。”
“民女相信,有王上和娘娘的英明領導,那壞人就算有地圖在手也插翅難飛。”
聞傾狂點了點頭,不再逗留,轉身朝凰城走去,看似氣定神閑,其實裙擺下的腳步比剛才要快了許多,手微貼在腰邊,隨時都要第一時間護住肚子,等走到凰城身邊,她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她緊抓著凰城的手,揚聲喝道:“把她拿下!”
眾人尚未來得及消化聞傾狂這句話,那女子已經從袖子裏揚出一把短劍,率先上前的官兵首當其衝,被割喉而亡。
“留活口。”凰城沉沉出聲,攥緊聞傾狂冰涼的指尖,有些後怕。
人們驚慌失措,尖叫著四處逃竄,會功夫的官家少爺適時出手,與那女子打成一片,現場混亂不堪,縱使她武功高強,也難敵諸多高手的聯合攻擊,不一會兒便被製服。
小玉崇拜地望著聞傾狂,幾乎是滿眼冒著紅心:“娘娘,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刺客?”
“其一,今日都是由各府的夫人帶著自家的公子小姐前來,我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各家人都緊張地靠近自家人,唯獨她是一個人。其二,我問她是哪家的姑娘,她卻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其三,除了王上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看過綢緞裏裹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她卻說出了這是地圖。綜上所述,她就是那個細作。”
女子聞言,掙紮著反抗官兵的挾持,卻被一腿擊中膝蓋彎跪在地上,她怒視聞傾狂,凶狠地笑道:“早就聽說西聞二公主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謀略過人,如今一遇果然是名不虛傳,今日我敗在你手上,雖敗猶榮。寒帝,青鴿任務失敗,有辱聖命。”
“掰開她的嘴!”話音剛落,這個叫青鴿的女子已經用內力崩破埋在喉嚨裏的毒丸,黑紅的血液從七竅流出,慘烈的畫麵嚇得膽小的夫人小姐紛紛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