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聞傾狂看著被抬走的屍體,呢喃道,“北蒙趁機派細作前來偷鳳凰城的地形圖,看來是要搞小動作了。”
“王後果然冰雪聰明。”
聽聞凰城的調侃,聞傾狂縛手說道:“不及王上萬分之一,王上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誰是奸細了嗎。”否則他怎麼可能從頭到尾氣定神閑,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
凰城大笑著攬著聞傾狂登上禦攆,眾人看得稀裏糊塗,心裏更是緊張惶恐,額頭貼地恭送帝後二人。
把聞傾狂送到寢殿,她一隻腳剛踏進屋子,凰城又把她拉了回來,他貼在她耳邊呼著熱氣,直到聞傾狂麵紅耳赤想要避開,他說:“傾狂,你沒說實話。”
聞傾狂被他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話說得愣住,又迅速地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可他似乎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放開她轉身離去。
聞傾狂突然明白,縱使她戰場驍勇,有些謀略,但薑還是老的辣,她怎麼敵得過凰城從孱弱少年成長為智勇帝王這期間所累積的心計?她終究在這方麵還是欠了些火候,若是隻蠻力地在武功上下功夫,她終究是敵不過那些人。
“小玉。”聞傾狂疾聲喚了小玉,小玉忙伸出手來,聞傾狂抓著小玉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直抓得小玉吃痛地蹙眉。
“娘娘,你怎麼了?”
聞傾狂張嘴剛要說什麼,屋外卻傳來一串腳步聲,小玉急忙跑出去看,很快回來:“娘娘,是公主來了。”話音剛落,鳳翎已經走了進來。
“皇嫂,在耀武門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皇兄叫我過來陪陪你,我到禦膳房端了參湯來,給你壓壓驚。”
“謝謝你,鳳翎。”聞傾狂在感激鳳翎的同時,也感歎自己,肚子裏多了個孩子就被動作重點保護動物了,以至於她自己都產生了她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的錯覺。
鳳翎拉著聞輕狂的手坐下,示意宮女把參湯端過來,她盛了一碗遞給聞傾狂,道:“皇嫂,你現在是皇兄心裏最貴重的人,所以不能有半點閃失,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沒有做好萬全的防護,讓你受驚了。”
“說這些就見外了。”她拉著鳳翎的手,笑道,“我還在想呢,如今竟感覺自己是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了,到哪兒都得要人攙著扶著。”
鳳翎聞言神色驚訝,好半晌才笑起來:“都忘了皇嫂你是女戰神了。”
“倒是你,忙活了這些天也累了,該好好休息休息,對了,說到這事,我就想問問,今兒我們的公主可有看上哪家的才俊啊?”
經她這麼一問,鳳翎堪堪紅了臉,嗔視了聞傾狂一眼,卻不回答。
聞傾狂笑道:“自家人麵前,這麼害羞幹嘛,說說看,皇嫂也好給你把把關。”
“鳳翎倒是看上了一個人,可皇兄說,不如南宮賀合適。”
聞傾狂和小玉都愣住,沒想到辛苦繞了一大圈,凰城卻是這麼跟鳳翎說的。小玉眼神裏透露出驚喜,聞傾狂卻並不這麼想。
“皇嫂,你怎麼看?”
鳳翎突然有些認真的神色讓聞傾狂心裏一亮,她想了想說道:“我與南宮賀有過幾麵之緣,單看他外貌氣質,絕對是世上數一數二的,他人品如何,我就不能隨意論斷了。若真要說說你和南宮賀,我覺得不太適合。天下四分五裂,早晚要統一,南啟和東凰不可避免地會有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是東凰公主,他是南啟質子,加上他身份複雜,你若是嫁給了他,到頭來兩難。”
聞傾狂看清鳳翎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她的心也覺得安定了些。小玉卻疑惑不解,不明白聞傾狂前後矛盾的說法到底是什麼原因,等到鳳翎走了,才問道:“娘娘,王上的意思跟你不謀而合了,為什麼你還……”
“小玉,枉費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猜不到,這是王上在借鳳翎之口試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