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傾狂總以為,她在這宮中,與李錦溪等人早已彼此默契地互不打擾,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事情,相安無事。
所以小玉跟她說看見李錦溪整日的領著一群宮女在後宮晃蕩,她也並不幹涉,隻要不在她頭上造次,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李錦溪似乎不這麼想,午膳過後偏要領著一群宮女來她眼前晃悠,活生生招她厭煩。
“錦溪給王後娘娘請安。”李錦溪屈身行了個禮,她身後的一眾宮女也緊跟著行禮問安。
聞傾狂似翻書似的瀏覽過每一個人,不說“免禮”也不露心事,目光最終停留在李錦溪身上:“李妃請個安都如此大的陣仗,真是叫本宮開了眼界。”
“娘娘誤會了,這都是前些日子新進宮的宮女,臣妾這半個月都在親自調教他們宮中的規矩。”
“李妃倒是辛苦了,免禮吧。”
“臣妾瞧著娘娘身邊侍奉的人不多,常伴娘娘身邊的也就小玉一個,所以今天特地帶了這一撥人中最出眾的丫頭來,好讓娘娘挑幾個留在身邊伺候。”
“有勞李妃費心,隻是……據我所知這後宮諸事理應由我主持,為何新緊宮女一事我一點兒都不知情?”
李錦溪聰敏,自然聽出聞傾狂這是有意責難,可她心裏有底氣,便不卑不亢地應道:“娘娘沒來之前,這些事一直是由錦溪在打理,現在娘娘又有孕在身,不宜操勞,錦溪才遲遲未交權。”
“那我倒真該感謝李妃為本宮著想了。”聞傾狂冷笑一聲,“可這執掌後宮的權利,自從我當了這王後就理應屬於我,交權一事,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平日裏我對你們沒有刻意管束,但這並不代表你們可以隨心所欲,後宮的章法該遵守的還是得遵守。”
李錦溪沒想到聞傾狂這般厲害,跪在地上有些慌亂:“臣妾知錯,請娘娘恕罪。”
“罷了,你打理後宮也算有功,我現在身體不方便,後宮的事還是由你代理我主持,隻是宮中事務你必須按時向我彙報。”
“臣妾知道了。那……這些宮女娘娘還要挑嗎?”
聞傾狂點了下頭,吩咐小玉道:“小玉,挑幾個你覺著可行的留下。”
小玉得令,立即到人群中挑了四個眉清目秀看似敦厚的姑娘,其他人便跟著李錦溪走了。
聞傾狂懶洋洋地睨著跟前兒這四個宮女,好半晌都不發話。那幾個姑娘似乎是站不住了,有暗自絞著手指的,有偷偷看聞傾狂的。
小玉湊到她麵前問:“娘娘,她們都安排在那間兒做事?”
聞傾狂慵懶地眨了眨眼,道:“恰巧後院兒的花圃無人打理,雜草叢生,你們幾個就到那兒去看管花圃吧。”
其中一個宮女猛然抬頭直視聞傾狂,毫不忌諱地說道:“娘娘,李妃娘娘說奴婢們是來近身伺候娘娘左右的。”
聞傾狂冷笑一聲,美目微張,她緩步走到那宮女跟前兒,那宮女迅速低下頭去。她伸手抬著這宮女的下巴,迫使她再次直麵自己:“李妃娘娘是什麼東西,本宮可從來沒放在眼裏。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也能拿著雞毛當令箭,可真是好本事。”
聞傾狂鬆手,轉身登上台階,揚聲道:“把她拖出去張嘴五十,然後送到李錦溪那裏。”
那宮女早已簌簌發抖,倏地跪在地上求饒:“王後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哼,這會兒倒是把娘娘當王後了。”小玉冷哼一聲,瞪她一眼,沒半點同情她的意思。
其他幾個宮女已經被聞輕狂強大的氣場震懾,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們幾個也要違抗命令?”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後院照看花圃。”其餘三個宮女驚慌失措地快步往後院走。
小玉邊扶著聞傾狂進屋,邊憤憤說道:“這個李妃真是膽大,竟敢在娘娘身上動土。”
“李妃哪裏有這個膽量來招惹我,她不過是替人辦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