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K聊天,他顯得有點緊張。
“你是精神科醫師?”
他問我,我搖頭。
“那你是心理醫生?”
我又搖頭。
“那你是幹啥的?”
我單刀直入:“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聽到遊戲兩個字,他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
有吃驚,有喜悅,還有一絲渴望。
“你想玩什麼遊戲?”
一下子搞得我都有點緊張。
我如果想錯了,我對他的探索就要擱淺一段時間。
可惜喬若琳和之前一樣,隻給我一周的時間。
但我最後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力,直截了當地說:“就玩你正在玩的殺人遊戲。”
觀察他眼睛裏射出來的光,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K是一個多重人格患者。
他在寫那些奇怪日記的時候,病情還處於發展期,如果那個時候及時幹預,他的問題不會變成現在這麼嚴重。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想要快速治療,隻能采用極端的辦法。
其實K自己就在自救,所以他才會出現自殺的情況。
而他自救的方式就是做遊戲。
他身體裏的所有人格,在同時玩一種遊戲,也就是殺人遊戲。
在遊戲中被淘汰出局的人就會被殺掉。
假如主人格獲得最後勝利,K就算是自救成功。
但是難度很大,因為他的副人格裏有兩個特別聰明的,他們都知道誰是主人格,因此他們會在玩遊戲的時候偷偷聯合起來對付K的主人格。
我之所以了解得這麼清楚,全部源自我對K的觀察。
每次人格切換,看似發呆的K,臉上的表情都會出現細微的變化。
不算K的主人格,他分裂出來的人格一共有六個。
如果列舉名字,我怕很多人會迷糊。
好在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
六個副人格的身份分別是醫生、護士、病人、警察、凶手、法官。
其中特別聰明的兩個人分別是凶手和病人。
同時他的嘴唇還在輕微的上下浮動,實際上是他切換出來的人格在表達自己的觀點。
我精通唇語,大概能看出他說話的內容。
但他嘴唇頜動的幅度實在太小,完全複原實際的講話內容難度極大,我隻能猜個大概。
好在我沒有猜錯。
為了更好的參與這個遊戲,我再次求助喬若琳,把自己關於遊戲的想法講給她。
喬若琳認真聽完我的描述,隨後就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問題。”
我當時還在想,我的要求看似不高,實際很難操作。
真的把我這種想法實現,需要多個專業領域的團隊協調合作,恐怕最快實現也要一個月。
然後隔天下午,喬若琳那邊就來了動靜。
“你準備一下吧,大概一個小時後,就要開始你說的遊戲了。醫院這邊現在開始人員清理。”
我猜可能是玩這個遊戲需要的設備太惹眼了,所以才要清理醫院的人。
可我們幾個人換個地方不就行了麼?需要這麼勞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