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我必須說給蔣少南聽,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長,難保程昕怡不會給我下別的絆子。
蔣少南倒沒說什麼,他被搶了一單生意,他雖然沒說,但他既然懷疑我來質問我了,大概就不是什麼小生意。
商場如戰場,鬥爭是難免的,都是你死我活。
張嘉城這麼做我不好評價道不道德,但是隻怕從此以後,我就要離他更遠一點了。
可我這麼想,事情卻並不如我的意。
一周之後我爸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他哪兒弄來的我的電話,但他約我出去吃個飯,說是那天是他衝動了,給我道個歉。
我們父女也兩年沒見了,這兩年他也有好多話想對我說。
這種說辭我當然不信,但他軟硬兼施,我又怕他再鬧到學校來,便找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飯店。
學校附近人多,加上這邊我熟悉,要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應對措施。
但我沒想到,我去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張嘉城。
我很驚訝,問他:“你怎麼也在這裏?”
他輕輕挑眉,“你說呢?”
我說,我不知道。
他卻過來攬住我的腰,“不是你有要緊事找我,讓我來這裏?”
我懵了一下,剛想反駁,我爸和程昕怡就從裏麵出來了。見到張嘉城,趕緊迎上去,“張
老板,您好您好。”
他過來握住張嘉城的手,明明才見第二次,熱情得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
張嘉城挑眉看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看著我爸巴結張嘉城的樣子,拉著張嘉城就走。
程昕怡見我要走,跑上來攔住我,“姐,你這是幹什麼,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爸爸終究是爸爸,你心裏再恨他也是生你養你的人。”
她的嗓門故意提得很高,來來往往的人都朝這邊看。
我冷笑著看她,“好狗不擋道,怎麼,你今天還想在這裏打我一頓?”
她頓時就急了,“姐,你這是什麼話,你在外麵做了傻事,爸爸打你難道不是為你好,天下隻有不是的子女,還能有不是的父母嗎?再說,現在爸爸都親自請你和張總過來,就是想道個歉,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嘛!”
她這麼說,卻總拿眼睛去看張嘉城。
我爸也在這時開口:“就是,那天我也不知道來的就是張總,多有冒犯,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張總約出來,就是想道個歉。”
說著遞上自己的名片,“張總,這是我的名片,做點小生意,以後說不定還要請張總多多關照。”
我倒是沒想到,我爸竟然還在做生意,幾年前他做生意就虧了不少,心情不好的時候拿我當出氣筒。
如今這副巴結討好的樣子,隻讓我覺得可笑。
張嘉城看著我爸遞過來的名片,並沒有伸手接,轉而將空餘的手揣進了褲兜裏,問:“短信是你發的?”
我爸點頭哈腰,臉上的皺紋都要笑到一起了,“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哪裏有機會見張老板。但您對玫玫情深義重,正好玫玫今天也來,我就……”
一口一個玫玫倒是叫得親熱,從前哪怕我考上大學的時候,他也都隻叫我程玫。現在倒好,一個張嘉城,竟比這二十年的血脈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