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看著蔣少南,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我以為蔣正華是想拉攏張嘉城,可沒想到他竟隻是想利用張嘉城。
在他眼裏,我是棋子,張嘉城是棋子,就連他的兒子也是棋子,他就是踩著在所有人背上一步一步走上現在那個位置的。
我好半天說不出話,終於收住了眼淚,看著蔣少南:“那今晚這件事,也是蔣正華……”
“不!”
蔣少南笑,“這件事跟老蔣沒關係,是臨城的杜老板跟南省的昆哥……”
“那你呢?”我打斷他。
他將車停在路邊,伸手過來替我理順臉上的亂發,捧著我的臉,“程玫,商場如戰場,別怪我。”
這件事果然還是跟他有關係。
是啊,蔣少南是什麼手段,看來真是我低估他了。
我咽了口唾液,才勉強發出聲音:“可是,那些東西遲早都是你的,你現在拿走了,就是在逼死他!”
那些東西,蔣正華遲早會讓張嘉城吐出來,到時候仍舊是蔣少南的,可是現在杜老板和昆哥都在搞張嘉城,如果現在他失去這些東西……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蔣少南放開我,往後靠在座椅上,“程玫,老蔣就是個變態,對權勢利欲熏心。你不想被他控製,我也不想。”
“可你是他兒子!”
“我是他兒子。”他笑,看我一眼,“所以我的人生就該被他毀了?”
我說不出話,一口氣梗在喉嚨裏。我不知道蔣少南這種富家公子的生活,可是蔣正華是什麼樣的人我卻很清楚。
他現在在逼蔣少南,他要讓蔣少南聽話,那些項目,如果蔣少南是從他手裏接過去的,往後隻怕隻能乖乖聽話。
我沒有資格怪他,隻用力搖著車門:“開門,我要下車!”
蔣少南倒是沒攔我,他對我應該也沒有幾分感情,隻不過他的有句話倒是對的,我跟他都是受蔣正華控製的,我想反抗,他也想。
所以同病相憐,他選中我成為盟友卻對抗蔣正華,對我的那些好也不過是惻隱之心。
可是到最後,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
我一路攔車沒有攔到,手機在被綁的時候也已經不知去向,我沒辦法給張嘉城打電話,索性脫下高跟鞋往回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才停下來,筋疲力竭跌坐在路邊,腳心是泥沙劃過的尖銳的疼痛。
身後忽然傳來汽車鳴笛,我以為是來了出租,回過頭,卻沒想到是張嘉城。
他降下了車窗,正坐在駕駛座上,看我披頭散發,光著腳坐在地上喘氣。
從第一次開始,每次見他似乎都是我狼狽的時候,可是這次我卻並不覺得窘迫。我救過他兩次,他也救過我,算是生死之交。
隻是我沒想到,到了現在,我也能在他心裏留下一席之地。
不管是因為那個優盤,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喜歡也好算計也罷,我不想再去計較那麼多。
現在的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張嘉城是那根稻草,不管能不能救命我也決定要緊緊抓住。
嵐姐曾經說過,我算不上聰明,但身上有股傻勁兒,讓人心疼。
可是長這麼大,除了我媽,卻沒人真正心疼過我。我爸沒有,小媽沒有,蔣正華和蔣少南也沒有。
可是張嘉城給過我,人都是貪心的,沒有得到的時候並沒有那麼要緊,可是得到了就不想放,還想得到更多。
哪怕是曇花一現,也想要緊緊抓住。
我看著張嘉城扯開嘴角,爬不起來,隻能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