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醒來睜開眼便看到屋頂破舊的木頭房梁,房梁很矮小,有些像老家看地臨時住的簡易房子,甚至比看地的簡易房子還要簡陋。他有些頭疼,心裏亂糟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記得他沒按照拳館的要求輸給那個叫楊木的富二代,被打擊報複,剛出拳館大門就被刺死在狹小的巷子裏。
他不明白他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沒有死,被人帶到了這裏?
他剛這麼想,頭疼得厲害,不屬於他的記憶和畫麵湧入腦海中。那是一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人的記憶,記憶中有眼前屋頂的畫麵。
他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瞬間心如死灰。他明白他根本不是沒有死,而是來到了和他同名同姓的人身體裏。
這個叫林殊的人除了和他名字一樣外,外貌、身份,乃至性別都不一樣。這裏也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曆史上從來沒聽說過的水衍國。這裏有男人、女人,還有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人-夫郎。夫郎比男人漂亮柔弱,能生孩子,除了能生孩子這一點,身體結構和男人差不多。
原身便是能生孩子的夫郎。
知道他現在身體的性別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身為男人的他平時喜歡健身、打拳,以健美的身材為傲,如今他卻成了身材矮小、體質柔弱,長年臥病在床的夫郎。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這不是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身為夫郎的林殊現在已經和人成親,是個有夫君的人。
二十一世紀的他除了工作健身,還沒談過戀愛。以前有不少美女追過他,可他還沒找到那個想談戀愛的人,就這樣一直單到現在。
沒想到到了這裏,他變成了別的性別,還結婚了。
說起來,原來身體的主人是個非常苦命的人。
從流入他腦海中的記憶,他知道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柳家村柳葉蕭家,也就是現在身份的夫君家。
原身原來住在附近的林家村,家裏有爹娘,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隻是這一家人對原身一點都不好。
爹爹林畝和娘親林四娘是個重男輕女輕夫郎的,從原身出生有記憶開始,原身總是在幹活。小的時候跑腿打下手,懂事後開始做飯、洗衣服、做刺繡。經常幹活不說,吃的是家裏最差的,吃剩飯喝清湯,經常吃不飽。因此,原身身體瘦弱,身材矮小。也許是上天憐憫,原身對刺繡很有天賦,刺繡半年,手藝比刺繡幾十年的老師傅都要好。
因為刺繡這門手藝,原身爹娘對原身態度好了一些,吃的也好了那麼一點點,可也因為這樣,原身每天幹的活更多,晚上還要刺繡到很晚。長年累月,導致原身身體羸弱,經常生病。可即使原身生病了,原身爹娘不給原身買藥不說,該幹的活一樣沒少,賺得的銀錢全部被原身爹娘拿去存起來,給原身大哥林遠娶媳婦用。
因為原身每次生病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最近兩年原身臥病在床,身體弱到出門能被風吹倒。臥病在床的兩年,原身一直做刺繡和手工賺錢。因為不能洗衣服、做飯,原身爹娘對原身抱怨諸多,等原身剛成年就迫不及待想把原身嫁出去,這樣原身爹娘可以收得一些禮錢給二哥林易娶夫郎用不說,還可以擺脫原身這個病秧子。
因為原身臥病在床,原身爹娘給原身說親要的禮金又高,村上沒人願意娶原身這個病秧子夫郎。最後原身爹娘降了一些禮金,準備把原身嫁給村上一位五十歲還沒娶親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後麵沒說成親,最後嫁給了現在的夫君柳葉蕭。
現在的夫君柳葉蕭盲眼,爹娘已去世,家徒四壁,年齡比原身大一歲。
林殊回顧原身這十八年,心情很沉重,很難受。他不知道這麼多年,原身是怎麼支撐著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