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惹禍上身(1 / 2)

她告訴我說是前天晚上下大雨,她丈夫很晚才回家,全身都淋濕了,她就給燒了熱水,然後去臥室給他準備幹衣服,抱著幹衣服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他丈夫已經倒在了地上,兩隻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可想而知她一個女人,肯定給嚇得不輕。救護車去她家之後,也沒搶救,人已經斷氣了,直接就拉到太平間去了。

醫院的死亡證明下來之後,上麵寫得是急性心肌炎猝死,女的對此很不滿,她認定丈夫不可能犯這種病,但畢竟人已經掛了,再扯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又不是醫院下手弄死的。我安慰了她幾句,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臨走的時候,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塞給我,說是前兩天給丈夫買的一個小禮物,結果現在物是人非,越看越傷心,不如送給我留個紀念。我見推辭不掉,索性也就收下了,卻沒想到差點害我送了命。

那天下班回家,我打開那個小盒子,發現裏麵是一隻小碟子,有點像咖啡杯底座那種,碟子很精美,但我說不上為什麼,就覺得特別扭,隨手扔進了抽屜裏就沒再管。

之後幾天裏我依舊如往常一樣上班回家,隻是覺得自己記性越來越差,有時候一個東西明明記得是放在電腦桌上的,結果不知怎麼就跑到了茶幾上;最離譜的一次,是我上網練大話,剛好組了個掛機隊就準備去倒杯茶,一轉頭發現被子一半拖在了地上,我確定早上起床是疊了被子的。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個禮拜之後,我已經無法忍受自己的健忘了,跑去總部找姓黃的請假,見麵他被我嚇了一跳,問我怎麼幾天不見瘦成這樣了,我苦笑著搖搖頭說精神緊張,想休息幾天。我已經下了決心,哪怕扣工資呢,不能再這麼熬下去了。

姓黃的怕我猝死在銷售部影響生意,數落了幾句就給我批了五天的假,說工資保留,獎金沒了。我千恩萬謝的從總部出來,原本想去醫院檢查一下,尋思了半天,還是覺得醫院太坑爹,決定休息幾天,不行再去醫院。

去超市買了些零食,準備回家看個電影然後睡覺,想著第二天不用上班,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當天晚上我早早就入眠了,到了夜裏我在睡夢中隱隱約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拍打我,又過了一段時間,這種感覺慢慢清晰起來,直到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像是在淋雨,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在被徹底嚇蒙的前一秒我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因為我發現自己竟他娘躺在浴室裏,頭上的花灑正在往外噴著水。

我已經獨居四年了。再健忘的人也不可能不記得自己幾個小時前睡覺的地方,當我心跳逐漸平複下來之後,鼓起勇氣起身關掉浴室的花灑,才發現身上還穿著睡覺時的短袖。

忐忑的走到臥室,一邊從櫃子裏取幹衣服,一邊看了看床上的被子,亂糟糟的堆在那裏。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遊,躺著再也睡不著了,看了看表才3點多,尋思著天亮是不是去看看心理醫生。

打開電腦查了一下我所在的城市有哪些心理診所,看了看網上的評論,幾乎一片罵聲,我在想到底還要不要去,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爬桌子上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口水都流到了鍵盤裏,窗外已經放光了。

我揉揉眼睛,可能是趴著睡的過,眼前老是霧蒙蒙的,怎麼揉都沒用,就去洗了把臉,貌似好點了但還是霧蒙蒙的,沒辦法也隻能忍著。

思前想後,我決定先去找胡健,他老爸是個大夫,這貨愛學習,後來讀了藥學院,家裏也方便安排,現在在他老爸就職的醫院上班,雖說還是個菜鳥,遲早要出頭的。

在醫院門口見了麵,老同學之間也沒什麼好客套的,我說明了來意之後,他倒是顯得很驚訝,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吧。醫院門口也確實太鬧。

時間也差不多中午了,我們就在附近找了家味千拉麵,剛坐下,他突然問我眼睛怎麼了,我迷茫的揉了揉說不知道,老覺得霧蒙蒙的,他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眉頭一皺,說你小子是不是得肝炎了!

我一聽心裏大驚,連忙跑去洗手間仔細照了一下,果然,兩隻眼球泛黃,頓時心裏涼了半截子。回到飯桌上,胡健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揉著眼睛說大概是今天早上,要麼就是昨天晚上。他一聽立馬搖頭說不可能,按照病變程度,絕對不可能是一兩天形成的,如果真是,那就不是肝炎了。我當下決定聽他的,吃完飯立刻去醫院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