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片刻，才說道：“莊小姐，快出院了吧，有沒有興趣參與我們的清腦丸項目啊，清腦丸除了治療頭痛，也可以治療失眠的。這麼多天你也應該聽說過一些我們項目內容吧。”
莊飛魚爽快說道：“可以啊，免費的藥，不吃白不吃。”
我讚道：“這麼通情達理，文化層次很高啊。”
莊飛魚的手指沒有停，說道：“高個鬼，我就初中畢業，之後就東莞打工。沒幾個月廠子垮了，結果就下海幹了那個。你懂的。不過我就做了一個星期就沒幹了。太屈辱了。哈哈，我對自己不光彩的曆史也不忌諱，做了就不怕人說。”
我大喜，心想不打自招，便問道：“你認識王威震不？”
莊飛魚談話興致挺高，說道：“認識啊。以前都在東莞，勸她別幹這行了一直不聽，一直到被掃黃地抓進去好幾次才回來。結果惹了那個病，萬念俱灰，在我麵前跳樓死了，腦袋跟一個西瓜摔在地上，嚇得我半個多月睡不著。”
我試探問道：“你認識劉大俠的媽媽嗎？”
莊飛魚說道：“認識啊，嘿嘿。王威震從良後找了一個小夥子，檢查出有那個病之後就不願意禍害他，提出了分手。後來泡夜店，跟一個有夫之婦搞***。那個大叔還挺有情調，跑到她家裏去拜年。那個大叔就是劉大俠的爸爸。我跟威震是好朋友，她身邊的人我都認識。”
原來王威震是有苦衷，倒不是嫌棄劉振華沒房。我心中推算了一下，劉爸爸和王威震的死好像是在同一天，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遠，倒是對不太光彩的同命鴛鴦。報紙上說劉爸爸死之前在開車，接了個電話，想必是王威震打的，告訴她有艾滋病的事實。劉爸爸大驚之下，才會發生車禍。
但是旁邊那張鬼臉是誰？
莊飛魚說道：“不過挺佩服威震的，不知道她用的什麼護膚品，皮膚一直又白又光滑。”
互相留了電話號碼。但是我心中有點瞧不起這個針灸前都要自拍的姑娘，心想好朋友去世了，不傷心就算了，居然還念叨著皮膚保養。
接下來的幾天，找張主任開藥的人越來越多，都是小兒抽動症的患者，這種規模大有流行病的趨勢。張主任也很納悶，這又不是傳染病，怎麼會有這麼多？因為小孩子犯病，大人也跟著頭痛，看到科室裏在搞頭痛藥的項目，幹脆也參加弄了藥回去吃。我大喜過望。這下實驗需要的病例就快滿了。
我跟他們都聊了下，發現這些家長除了平常忙之外，還有一個驚人的相似之處，就是都很少回老家，每到清明節也很少回去祭拜。另外，這些孩子都在不經意間哼唱《你在他鄉還好嗎》。
我默默把這些家長名字和信息記錄到電子表格裏，回家後做個統計分析，看看能不能發現更多。下班後把王錦嫦喊過來一起吃飯，由她下廚。她離職以後在家休整，沒事兒就拿著相機到處去拍一些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