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就在辦公室的抽屜中。
就這一句話,猶如是鋼錐一樣,刺入了商甲舟的心髒。好不容易扳回來的局麵,瞬間分崩瓦解,全都白費了。他狠狠地瞪著潘長興,都有了一種要將他給撕裂了的衝動。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是真沒錯啊。
賈思邈微笑道:“潘院長,你是說,病例、資料什麼的,都在?”
“對,對,都在。”
“那你剛才,為什麼說是讓小偷給偷走了呢?”
“我……是我說謊話了,我錯了。”
現在的潘長興,恨不得立即將自己給摘幹淨,總比把罪名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來得好一些。挨子彈的滋味兒,不好受啊。
賈思邈大聲道:“走,現在就去你的辦公室,把病例、資料什麼的,都拿來。”
本來,是不應該讓這些職工,還有看熱鬧的人,混進醫院中的。可現在的局麵,已經很難控製,而賈思邈和黃福海等人又沒有要製止的意思,以至於這些人都跟著衝進了醫院的門診大廳,氣氛異常緊張。
很快,一份份的病例都放到了門診大廳旁邊,導診台上。當著新聞媒體記者們的麵兒,賈思邈將這些病例都給打開了,一份份地讀出來,曝光。這些人的病症,都是一些感冒發燒、頭疼鬧熱等等小毛病,瞬間,所有的矛頭都直指商氏企業集團。
明明是小毛病,為什麼把人給害死了?
明明是有病例,為什麼說是讓小偷給偷走了?
這回,就不都是潘長興的責任了,而是整個醫院的責任。醫院是商家的,自然就是商家的責任。五百萬?這回,少於一千萬都休想讓這些職工們,善罷甘休了。
一個人一千萬,這十幾個職工,那就是一個多億啊。
商甲舟的眼珠子都要噴火了,眼瞅著都要解決了的事情,愣是讓潘長興全都給敗壞了。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賈思邈笑道:“商少爺,這回,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旁邊,黃福海跟沙定海耳語了幾句話,沙定海臉色劇變,猶豫了又猶豫,訥訥道:“商少爺,不管是不是潘長興的責任,都是你們商家醫院的問題,你們應該付出賠償。”
什麼?真的沒有想到,連沙定海都這麼說,商甲舟的臉都要綠了。有這麼多新聞媒體記者們在這兒,商甲舟是真後悔啊,早知道這樣,自己說什麼也不應該過來。現在,他是騎虎難下,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這可關乎到商家的聲譽啊!
商甲舟深呼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急躁的心稍微緩和下來,微笑道:“既然我們商氏企業集團的職工家屬,在醫院中出了事情,我們當然要做出賠償了。五百萬,行!我每個人賠償五百萬。”
這些職工們嚷嚷著道:“現在,全都是你們醫院的責任,五百萬就行了事?最少一千萬,我們強烈要求給我們一個公道。”
所有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商甲舟。商甲舟的心裏是盤算好了,黃福海、沙定海等人,一個都休想逃到了。他要找機會,讓爺爺商午把他們都給廢掉了。一個人賠償一千萬?這個事情,他可做不了主,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撥打了商胄的電話。
商胄在商氏企業集團的辦公室中,正在翻看著資料,當聽說了這件事情,也是一愣。現在不同往日,商午剛剛當上省長,要是商家就出了這檔子事情,勢必會給商午的政績抹黑。那樣,就給商午的仇家以可乘之機了。
一千萬……給!
商甲舟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爹,真的跟他們?”
商胄道:“咱們商家,現在要低調,再低調,千萬不能出事,明白嗎?”
“可是……”
“行,別可是了,把事情給擺平了,趕緊回公司,我跟你說點事情。”
“是。”
連商胄都這麼說了,商甲舟還能說別的什麼。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往肚子裏麵咽了。當下,他當著黃福海、沙定海,還有這些新聞媒體記者們的麵兒,許下承諾。讓這些人立即去商氏企業集團,填寫資料,領取賠償款。
秦破軍問道:“我說商少爺,你這是說到做到唄?”
商甲舟喝道:“當然。”
賈思邈道:“為了這些職工,我們甘願跟著跑一趟。”
“好,我願意接受監督。”
既然要給錢了,當然要辦得漂漂亮亮的。商甲舟和賈思邈、秦破軍等一行人來到了商氏企業集團,會計立即給這些職工們一一登記,再把賠償款交給他們。這一切,都有那些新聞媒體記者們拍攝下來,這可是絕佳的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