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總是傾注了我們太多的感情,它的存在或許並不意味著好;但有的時候,還是能讓我們那麼的義無返顧。
這句話是我在知道滿福母親對孫子的感情時,突然在腦海蹦出來的,這其中的緣由是在嚴爹剛出現問題後出的第二個故事中才得知的,但它與前一個故事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我不得不打算將這兩個故事一起說給我的外甥聽,且不管在小孩子的世界中,到底能不能聽懂大人的故事。
我從上一個故事中說過,嚴爹在去過滿福家後就精神就出現了問題,直至他的死亡,但這段時間,村中卻沒有因為嚴爹一人的改變而出現些許的好轉,反而是自滿福家神龕被請出之後,就總會有一些某明其妙的東西在晚上遊走在村間角落,讓過路的村民都不寒而栗,這關於來盛的第三個故事,便是在嚴爹發瘋後的第二天晚上。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聽母親說,自從來盛家的神龕被請出那天起,村中就開始要嘛陰雨連連要嘛烏雲壓城;不管怎樣,反正總是讓人不太舒服,所以每到晚上,各家各戶也都會早早就把門插上,自家的孩子也都在太陽下山前必須提早回家,村中彌漫著一股壓抑隱忍但又處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氛。唯有山林野獸發出一陣陣短促得吼叫聲。
除非是有重要原因,村裏人都不太願意在晚上出去辦事,可那天好巧不巧村中的銀滿老婆要生了;銀滿無法,也隻能在大晚上去村頭找秀敏大娘(村中人都姓郭,從外村嫁進來的姑娘村裏人就隻能以其本名相稱了)給自己老婆接生,那一日烏雲壓山,陰沉沉的如同天要跌下來一般。到了晚上,夜黑的連路都看不清楚。
在當時,有許多人家中都有那種老式的大號電池手電筒,這種手電筒功率低射程近,不到五米就已經開始散光,但在當時確實也算不錯的照明工具。
那一天銀滿就一人急促的走在漆黑的馬路上,由於是冬天,晚上的村子並沒有什麼蟲鳴鳥叫,一路上他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粗重喘息聲在耳邊響起,這聲音蕩在山間田野後然後回響開來,像是有另一個和自己一樣著急的人追在自己的身後,於是銀滿覺得這安靜太過於滲人,打算重重的咳嗽兩聲來驅散揮之不去的恐懼感,可是不曾想,這兩聲咳嗽卻在山間野慢慢回響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像是山崖上有好幾個人一般對著自己一聲聲的咳嗽著。
那聲音雖然在緩緩降低,可是卻越來越不像是從他嘴裏咳出來的聲音。
銀滿在往前走的時候,隻能用手中那昏黃的手電一下下照過所有他要經過但是漆黑一片的角落,但是冷汗卻還是順著發間額上一滴滴的滑落,像是有一根根冰冷的手,從自己的臉上劃過,留下一絲絲麻酥酥的感覺後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