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蘇成沉聲問道。
房間裏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響。蘇成有點納悶了,難道聽錯了?
嗬嗬,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急促卻很清晰。不知道為什麼,蘇成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誰啊?蘇成加重了語氣。
吱拉,門被關上了。
蘇成愣住了,他努力睜開眼睛,可惜,眼前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女孩回來了。
我朋友,有消息嗎?蘇成支起身體問道。
別擔心,你朋友沒事。等你傷好了就會見到她的。阿海緩聲說道。
哦,對了,你們家裏還有其他人嗎,好像是個小男孩。蘇成忽然想起了那個笑聲。
沒,沒,你怎麼忽然問這。女孩的話顫了顫。
哦,沒事,蘇成笑了笑,我叫蘇成,你呢?
你叫我阿海吧,女孩說道。
忽然,外麵響起了一陣奇怪的琴聲,仿佛是一個老人在哀吼一樣,蘇成不禁打了個冷顫。
海鬼來了,阿海慌亂地說著往門邊跑去。
什麼海鬼,蘇成跟著站了起來,摸索著往前,門卻關上了。蘇成愣了愣,然後歎了口氣,轉身坐到了床上。
17
天似乎黑了,阿海還沒回來。蘇成摸索著從床上走了下來。他用腳一點一點地往前試走著,腳尖觸到門檻,他提腳跨了出去。
外麵風很大,蘇成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走,他無措地在原地轉了轉,剛想往前邁步,卻被一雙手拉住了。
你醒過來了,外麵風大,快回屋去。是個老人的聲音,嗓音雄厚。
蘇成被老人扶到了裏麵,然後坐到了床上。
你是阿海的父親嗎?蘇成往前傾了傾身子說。
阿海?老人忽然愣了一下。
噢,阿海告訴我了,謝謝你救了我。蘇成感激的說道。
你說什麼?老人忽然走過來抓住了蘇成的胳膊。
怎,怎麼了?蘇成忽然愣了。
你見到阿海了?老人緊聲問道。
是啊,剛才她還在這裏。後來,外麵傳來一陣奇怪的琴聲,她說什麼海鬼便出去了。怎麼,你沒見到她?蘇成繼續說道。
這,怎麼可能,老人鬆開蘇成的手,喃喃地說道。
怎麼了?蘇成疑惑了。
阿海她,已經死了兩年了。老人緩了緩語氣,哀聲說道。
什麼,蘇成猛然一震,眼睛一下睜開了。眼前的景象瞬間擠進眼眶裏,眼角帶著些許疼痛。他看見眼前一個老人正呆呆地看著他。
你的眼,老人指著蘇成說。
哦,沒事,蘇成揉了揉眼角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人歎了口氣,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老人姓海,明安島的人都喊他海老爹。海老爹的女兒就是阿海,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島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奇怪的琴聲。島上的人也沒當回事,可第二天,海老爹卻發現他的女兒阿海不見了。
明安島是個孤島,周邊形勢惡劣,所以和外麵幾乎斷絕聯係。海老爹和島上的其他人找遍了明安島的各個地方,都沒有發現阿海的蹤跡。
過了兩天,有人在海邊發現了阿海的屍體,屍體已經被海水泡的腐爛不堪。海老爹傷心欲絕,他不知道好好的阿海怎麼就死了。島上的老人說一定是海鬼作孽。所以,天一黑,島上的各家各戶都閉門不出。
海老爹說完,擦了擦眼角的淚。
那阿海失蹤前,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蘇成問道。
哦,當時阿海的房間裏什麼都沒少,隻是在牆上的一幅畫扔到了地上。海老爹想了想說道。
那能讓我看看嗎?蘇成說道。
就是那幅畫,說著,海老爹指著對麵牆壁上掛的一幅畫說道。
蘇成抬頭一看,鎖住了眉頭。
那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子,正垂著頭在撫琴,長發凜冽。畫的左下側,寫著一首詩,是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這是阿海畫的嗎?蘇成看了看海老爹。
她怎麼會畫啊。明安島周邊地勢險要,所以島上的人很少出去。一般都是一些經過這裏的客船過來幫我們換些日用品。這幅畫,是一個客商送給阿海的。阿海一直都很喜歡。誰知道,後來阿海就,說著,海老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是什麼事情讓阿海連最心愛的畫都顧不得撿?難道阿海是被人擄走的。如果阿海是被人擄走的,那小貝會不會也有危險?想到這裏,蘇成不禁揪緊了心。
18
半夜的時候,蘇成醒了。眼皮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揉了揉眼,然後起身坐了起來。窗外傳來劇烈的海風,蘇成看了看房間裏,黑糊糊的,死一樣沉寂。他喊了喊海老爹,也沒有人答應。
想起白天的事,蘇成心裏不禁有些擔心。想到這裏他提步往房間外麵走去。
海老爹的房間關著門,蘇成敲了敲,沒人答應。蘇成剛想轉身,房門卻緩緩開了,閃出一條門縫來。蘇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容可掬地看著蘇成,那是海老爹。
蘇成心裏一顫,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蘇成轉頭看見,海老爹正站在他後麵定定地看著他。
啊,蘇成再也忍不住驚聲叫了起來。
怎麼了,你怎麼了?海老爹拉住蘇成問。
那,你,蘇成嘴角哆嗦的指著房間裏的照片說。
那是我父親的遺照,他死了很多年了。海老爹瞪了他一眼說。
啊,蘇成愣了愣,又看了看那張照片,這才發現海老爹和照片上的人確實有點區別。
我,還以為,蘇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
嗬,沒事。你也聽到了?海老爹忽然神秘的問道。
什麼,蘇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