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醫生與護士們趕了過來,晚星急叫道:“醫生,醫生!我的手,我的手!”
領頭的醫生是個和藹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的模樣,濃眉大眼,眼光甚是溫暖,示意晚星不要著急,然後耐心地向她解釋她的手腕是因為積勞過度加上這次重創,導致了筋脈扭傷以及骨折,因為動手術時打了過量的麻醉藥,要過幾天才能有知覺,隻要好好休養就能慢慢康複。
晚星聽文佳說過蘭鈴醫院的醫生都是國內極好的,她看了看醫生白大褂上用藍色絲線繡著的名字,她記得文佳提過的,這位醫生不僅出身於中醫世家,而且留過洋,在骨科是全國最好的。再看其他醫生,在自己專長的領域內也都是頂尖的,就連護士都不是等閑的人物,心便稍稍安穩了些。
那醫生見起了效果便繼續道:“院長已經吩咐過了,我們定會責盡全力,席小姐隻管放寬了心養傷。”
晚星暗想,蘭鈴醫院是軍用醫院,一般人家是絕進不來的,即使是富商巨賈也得看他與興軍頭腦們的關係有多親密,更不要說給她配備這麼好的醫護人員。那閻夫人素來不喜歡她,肯如此吩咐想來是閻少升的意思,既然他還能為她安排這些,那他定然是安好的。
這樣一想,晚星便寬心了許多。他既然安好,那她受的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就走了,無非是要晚星一定注意休息,然後告訴宛華一些注意事項讓她有事情就直接拉鈴,有專人為晚星值班。
宛華隻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聽見了,對他們並無多少感激之色。晚星知道姐姐還在怪閻少升,對於他的人情亦或是歉意都是不願意去承的。反倒她調過頭來寬慰姐姐的心。
一連三日,宛華都寸步不離地守著晚星,吃住全在醫院,連晚星如廁也要親自相陪,似乎隻要她少看一眼晚星便會消失一般。
晚星其實覺得自己並無大礙,除了手腕還沒有知覺以外,其他肢體都完好如初,根本不影響她的行動,宛華卻一定要她躺著,什麼都不肯讓她做。便是看書,也不許她用手拿,而是宛華一字一句念給她聽。她向來是一日不握畫筆就全身難受,如此待下來的三日簡直就是煎熬!
好在第四日終於有所鬆動,義龍會實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宛華決斷,眼下邢風又傷了腿行動不便,宛華不得不抽出半日去料理事情。
終於不用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被姐姐看著,晚星嘴上不舍,心底卻是高興的,她聽說文佳來過,可被姐姐給打發走了。如今她什麼都做不得,又不讓自由走動,有文佳這個話嘮子在旁,她至少不會那麼無聊。
宛華怎能不知妹妹的這點小心思,她並不討厭文佳那丫頭,可她氣恨閻家人,打定主意不讓晚星再與閻家人有任何接觸,因此走前留下花姑與幾個保鏢在外麵守著,又一再叮囑淑貞與其他丫環好好看著晚星,交待了一大堆方才很不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