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也在一旁賠笑勸著,“就是啊,大姐,自己的身子要緊。”
大太太睨了二姨太一眼,仍舊繼續罵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戲子生的兒子,天生的下流胚子!”
若在平時景修會極力忍住,凡事讓著這刻薄的老女人,隻求耳根子清靜,可今天別人越勸她越要施以顏色,他決定不再忍了!
“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你就去找成事足的去!唐文佳那種嬌小姐,我不喜歡也沒興趣,我不會娶她!”
大太太在傅家一直享受著極高的地位,就連傅忠天也讓她三分,還從沒有人敢在她麵前如此放肆!她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手顫抖地指著傅景修半天,“你你你”指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二姨太急忙朝景修使眼色,“你怎麼跟大姐說話來著?還不快認錯!”
傅景修卻充耳不聞,“我覺得沒錯啊,反正我不成還有長姐,至少長姐是真心喜歡閻少升的,他們在一起才是眾望所歸吧?”
景伊喜歡少升雖是傅家長輩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現今被景修這樣明白地說出來,景伊的臉上已是掛不住,羞得通紅,恨不得埋進被子裏去。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景修看著大太太那氣恨交加又怒不出來的模樣,覺得解恨極了,出門之前還加了一句,“對了,戲子的兒子下不下流,我娘生前一直不太明白,要不晚上她親自去您那兒問個清楚?”
直到景修把病房的門關上,才聽到大太太一聲“孽障”大叫出來,景修冷哼一聲,一下子溜到老遠去了。
他母親做了一世的戲子,台上台下受人擺布,恨了一世,痛了一世;他不要做別人的棋子,更不要讓人擺布一世。他有喜歡的人——席晚星——從她向他伸手的那一刹,他便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她握住,再也逃不脫了。
他看到晚星與閻少升正在樓梯的拐彎處商談,很想知道他們談得怎麼樣了,可是何顯廷一圈一圈護衛甚嚴,他實在找不到理由接近。
晚星終於受不了這噬人的沉默,開口道:“閻督軍送的禮物太過貴重,還是交由督軍保管比較好,不然晚星隻怕是夜裏都會驚醒。”
她一隻手遞上那大盒子,頗有些吃力。
少升隻冷冷看著,並不接,“是不是很吃力,很難受?”
晚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也不作答,用力地舉著那盒子逼到他的眼前。
少升仍是不接,死死地盯著她明澈的雙眸,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晚星的心一顫,他不是一直陪著傅學姐,過得很愜意嗎?為什麼要她來問,是在炫耀嗎?晚星用力抿緊了唇。
“你就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少升原以為他的心再涼也不過八年前的那一次,卻不想,席晚星還有本事把他的一顆心變得更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