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快進來!”傅景伊熱情地招乎著,幾乎要從病床.上下來,“聽說你傷了手腕,嚴不嚴重?快讓我瞧瞧!”
“姐姐快躺下,你的傷才重呢!醫生說要臥床休息的,”景修邊說邊奔過去把姐姐按住,“萬一牽到了傷口,三少又該心疼了!”
“席小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閻少升明知故問。
自發現晚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冷冷地盯著她,深若寒潭的眼睛裏似有什麼在激烈地翻騰,卻又是那樣深不可測,令人捉摸不透,不寒而栗。
“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閻督軍說。”不知是站久了,還是被他盯怕了,晚星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吃力。
她真不應該來,不應該撞見他們的耳廝鬢磨,不應該聽到他們的郎情妾意,更不應該當著傅學姐的麵把他喊走,仿佛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隻是不想讓他在別人麵前難堪,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意中人。
“我沒有空!”閻少升直截了當,邁步就走。
他當然知道她來做什麼,昨日文佳才被罵今日她就親自上門了,她來得還真快,還真迫不急待!為什麼,他見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
“我隻耽誤你兩分鍾。”晚星急忙擋住他的去路,懇求道,“很快的!”
少升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嬌小柔弱,仿佛隻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將她推倒,可她又是那樣堅強執著,傷得那麼重還要親自跑來與他做個了斷!
景伊知道閻少升動容了,他可以拒絕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卻唯獨席晚星他做不到!
她正要開口,卻被景修搶先說道:“三少還是給席小姐一個麵子吧,省得她日後老來煩您!”
“景修!”景伊叫道,口氣裏盡是責備。到底是不是自家姐弟,他怎麼可以把閻少升往席晚星那邊推?
景修卻是嘻皮笑臉,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跟我來!”少升發下命令,繞過晚星急步走了出去。晚星急忙轉身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一直躲在病房洗漱間的傅家大太太與二姨太走了出來,大太太一見傅景修就衝他發脾氣,“景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大娘!二姨娘!”景修見了大太太便沒了剛才的嘻皮勁,垂手站著,臉側向別處。
大太太見了他這副樣子更來氣,罵道:“你瞧瞧你,連站都沒個站相,難怪唐文佳看不上你!昨天多好的機會,你不去勸慰人家,還氣得她哭得更厲害……”
別看大太太出身名門望族,罵起人來卻不輸給潑婦,絕對一等一的厲害,氣不喘聲不顫,能中氣十足地罵上半個時辰不用喝一口茶,就連景伊,在幼年時也沒少挨過她的罵。
但自從六歲那年,景伊與顧作昌下棋為她父親贏得人生第一個督軍職位,在家中地位驟升之後,大太太再也沒敢罵過她一個字。然而她對被罵的記憶卻十分深刻、厭棄至極,因此見大太太訓人就忍不住說道:“大娘有事慢慢說,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