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山峰布滿了軍隊,三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氣氛十分緊張。
猴王峰海拔四百七十餘米,是附近最高的山峰,所以在這個製高點按裝了儀器,可以監測二十裏範圍內的一草一木,布置了一個排駐守,其中一個班在山頂,兩個班在山腰,每隔半個小時,有直升機來回巡邏。
凶手的膽子越來越大,竟敢在這個形勢下重新作案,而且直接對準了軍隊,沈秋滿臉震驚,道:“直升機剛離開不久,他們毫無征兆的在山頂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殺了整班,幸好某位戰士臨死前開槍示警,其它班快速趕了過去,凶手已經逃跑。”
山下是軍警的封鎖線,向上便是各派弟子。
前幾次血案,警方沒找到半點線索,隻好依靠高人幫助,沈秋本身是專案組的領導成員,中央首長走後,暫時是最高負責人,又得到了上級的特許,有這個權力。
到了山腰,李國畫怔了怔,武當、龍虎山弟子穿道袍,長劍在手,給人一個錯覺,好像來到古裝戲的拍攝現場,其它三家比較雜,有的道袍、草鞋,有的練功服、布鞋,有的是尋常的運動裝、球鞋,個個眼神充足,精神抖擻,看來均不在沈秋之下。
最厲害的是明月、明光、張鬆、張柏,年近六旬,眼中偶爾精光四射,隻因在深山苦修,外界默默無聞,其實有一代宗師的修為。
唯一的例外是一位少女,十八、九歲左右,膚白腰細,高挑苗條,緊身藍服更顯婀娜多姿,五官不算太漂亮,但搭配起來令人叫絕,不施粉黛,素麵朝天,加上靈動的眼神,有一股江南水鄉的鍾靈秀氣。
她是水無痕的孫女水柳,也是一行中人唯一的第三代,李國畫不由多看了幾眼,功夫很差,至多與鐵骨二十響相當,心道:“不知在輕功上有驚人的造詣,還是來磨練一番。”李國畫對輕功一竅不通,不敢妄加評論。
水柳注意到李國畫的表情,俏臉微沉,似乎稍有不快,李國畫連忙避開,心裏發虛:“這是個小辣椒,不會把我看成登徒子吧?冤屈啊!”
時間緊急,沈秋來不及向眾人介紹,隻匆匆打了個招呼,飛快的逐個拱拱手,各位弟子也理解他的心情,報以微笑。忽然,一名黑臉大漢擋在前麵,凶狠的目光盯著李青山,嗡聲嗡氣的說道:“這位是李老板吧?據說你的硬氣功很了得。”
李青山抱拳道:“我是李青山,哈哈,這位是鐵兄吧?久仰,久仰,鐵家男兒俠名滿天下,果然名不虛傳。”
李國畫暗笑,這些話太老套了,完全招搬電視裏的劇本。
那人不知是鐵龍,還是鐵虎,身材魁梧之極,比李國畫還要超出半頭,像鐵塔般健壯,眼如銅鈴,方臉虯髯,右肩****,露出黑而多毛的半邊身子,腰插三尺鐵棍,威風凜凜。
一雙大手抓向李青山,李青山慌忙後退,沈秋、沈春上前,一左一右想拽他的胳膊,齊聲道:“龍兄弟,李兄弟是自家人。”顯而易見,那人正是鐵龍,他巨眼一瞪:“沈老大、沈老三,滾開,不然我翻臉了。”
沈氏兄弟知道他的脾氣,隻好中途收手,鐵龍出手極快,說話間抓住李青山的雙手,使勁一推:“李老板,廢話少說,我們先比力氣。”
鐵龍的力氣極大,又是居高臨下,無形中增添了幾成威力,李青山沒防備,而且站在下方,立馬站立不穩,搖搖欲墜,差點摔個跟頭,李國畫心中惱怒:“這家夥好生無禮,給他一個教訓。”右手抵上父親的後腰,李青山心領神會,借助於愛子的臂力,輕喝一聲雙手向上反擊。
三人的力氣基本相當,李國畫可能稍遜半籌,但與父親聯手起來何等了得,鐵龍的黑臉漲得通紅,想努力穩住腳跟,卻上身搖晃後仰,李國畫趁勢收手,李青山徉作腰酸背痛,鬆開後甩著胳膊道:“我已經拚出全力,鐵兄弟恐怕隻用了五成吧?佩服!”
“大哥,不可胡來!”另一個大漢跑了過來,與鐵龍長得一模一樣,正是鐵家老二鐵虎,兩人是孿生兄弟,外人很難分清,鐵龍吃了個暗虧,沒理睬弟弟,憤怒的瞪著李青山,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沈秋在旁打圓場:“大家開個玩笑,嗬嗬,鐵兄弟與我大哥一見如故,親近一下。”
鐵龍突然哈哈大笑,一拍李青山的肩膀:“李老板了得,好,這次算我輸,可以叫你一聲李兄弟,不過我不服氣,下次再來。”李青山有了準備,承受了他的一巴掌,鐵龍說完,一摟趕來的鐵虎,揚長而去,隱約聽到他惡狠狠的威脅:“小虎,你是老大,還是我老大?竟敢當著外人駁我的麵子,哼哼,回去教訓你。”
眾人麵麵相覷,哭笑不得,沈春小聲道:“鐵龍平時大大咧咧,不通人情世故,就是這個臭脾氣,隻要見到高手,總追著較量一番。”沈秋也吃過虧,苦笑道:“弟兄倆雖是一胎所生,性情卻恰好相反,鐵虎聰明絕頂,沉穩老沉,鐵龍是個渾球,成天惹事生非,但說來也怪,他的鐵布衫學得最快,比鐵虎厲害多了。”
李青山笑道:“我覺得他挺不錯,直爽,心地純樸,沒有太多的雜念,加上天賦稟異,進展當然超過常人,走,我們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