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子辛與屈離最先認識,卻被羅原拔了個頭籌,當即說道:“今晚就是屈兄弟的大喜之日,何必等到日後?我先捧上賀禮。”起身走過來,將一塊郢爰放在屈離麵前,笑嘻嘻的說道:“這是老哥的一番心意,望不要嫌棄。”
有了一個開頭,眾鹽商都不甘落後,份份送上了賀金,少則十塊盧金,多則一塊郢爰,當然,他們的目光大都瞟向水輕煙,有的垂涎欲滴,有的不懷好意,仿佛一群惡狼。
鄂無金也坐不住了,笑道:“我也湊一分熱鬧,錦上添花。”女婢送上了兩塊郢爰,大家齊聲驚歎。
老鴇挽著水輕煙的手,親熱的說道:“好女兒,你的福氣不小,屈爺是個貴人,連鄂先生也高眼相看。”每收一份賀金,她都要瞄上幾眼,眼睛看得發花。
水輕煙矜持的微笑,水汪汪的秀目直瞟屈離,含情脈脈,屈離心裏發虛,傻傻的直笑,偶爾瞥瞥眼前的金錢,暗忖道:“他奈奈的,老子管那裏多幹嘛?先收錢,拍拍屁股走人,小美人隨她去吧。”
歸子辛起哄道:“屈兄弟,水姑娘做婢太委屈,幹脆做妾吧。”
鄂無金笑道:“不,做妾也委曲,以水姑娘的色姿,應該是正妻身份。”
他實在是不甘心,但木已成舟,後悔莫及,索性好人做到底:“水姑娘,我想認你做個幹妹妹,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眾人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可是天大的恩惠,水輕煙一步登天,草雞變鳳凰,屈離的身份也連跳幾級,成為鄂無金的妹夫,那些歌妓們又羨又慕,酸溜溜的看著水輕煙。
水輕煙呆了呆,似乎渾身一震,看著一臉誠意的鄂無金,沉默了片刻,瞟了瞟屈離,露齒笑道:“鄂先生貴不可言,輕煙求之不得,不過,我現在是有主的人,不敢擅自做主。”
屈離不假思索:“煙兒,鄂老大既然高看,你就認了這個大哥吧。”再惹惱了鄂無金,吃虧的還是自己,不管當不當真,有了這層關係,日後有人找麻煩的話,鄂家是一塊金字招牌。
水輕煙盈盈起身,走到鄂無金案前,跪地一拜:“水輕煙見過大哥。”拿起案上的酒壺,斟滿一杯酒遞上去,眼圈微紅:“輕煙自小無父無母,無兄無弟,今天終於有了一位大哥,心裏喜歡得很,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親哥。”
鄂無金接杯一飲而盡,鄭重其事道:“煙妹,這杯酒我喝了。”目光掃視一圈,大聲道:“我在此宣布,輕煙就是我的親妹,屈兄弟,你就是妹夫。”
歸子辛笑得嘴合不攏,朝屈離使了個眼色,屈離心領神會,也上前敬了一杯:“大哥,小弟本高攀不起,但輕煙柔弱,小弟一介布衣,今後就依仗大哥你了。”
鄂無金微笑道:“沒問題,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善待煙妹,如果她受一點委曲,我這個大哥可不答應。”不等屈離表態,一幅不容置疑的語氣:“煙妹身體嬌嫩,你就不要再亂跑了,我在壽郢有一套宅院,做為煙妹的嫁妝送給你們,後天與我一起走吧,到了壽郢正式補上喜宴。”
屈離心中一格,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叫苦。
食客是什麼人?基本上是趨炎附勢之徒,為了榮華富貴,不惜賣身,有奶便是娘,少部分有點真本事,比如朱英,想幹一番大事業,但因出身低微,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隻能依靠權貴走上仕途。
屈離胸無大誌,最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鄂府猶如囚籠,豪門險惡如虎,稍不留神便有殺身之禍。他心裏轉了無數個念頭,在不得罪鄂無金的前提下,找個合適的借口開溜,嗯,冠猴子生死不明,這事不能拖,越快越好。
朱英滿臉詫異,仔細看了鄂無金一眼,若有所思的暗自點頭,鄂家養士不少,現在看中了屈離的巫術,想進一步拉攏。
他拍手笑道:“鄂老大愛才心切,又是一段佳話。”
眾人醒悟過來,掌聲四起,屈離起身抱拳,然後拉起水輕煙的小手回到座位,水輕煙低下腦袋,偶爾看看屈離,一臉迷惘。
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喧鬧:“抓奸細。”“戒嚴,全麵戒嚴。”“所有人注意,蹲在原地,嚴禁亂跑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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