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搖搖頭:“先不說這個。午飯時間到了,我請你吃飯去?”
在山下草草吃了個飯,徐烈送走小琴,自己也攔了個車直接回省城去。甘誠還在等著請他吃飯呢,隻好去了個電話,解釋說單位有急事非要立刻趕回去。甘誠很不滿意,把他說了一通。
徐烈急著趕回去,自有他的原因。他從鄭園的橫死上,突然想到了周方和範麗華。那兩個也是聲稱看到了鬼的,他們眼下的情形又是怎樣?必須趕緊找到這兩個人,一刻也不能耽擱。
回到省城,他沒有回單位,而是直接去了財經學院。他已經了解清楚,鄭園和周方都是財經學院的同屆畢業生,在學校裏可能得到一些周方的消息。
學校門口,他拉住個學生打聽,請問周方那個係男生宿舍的所在。學生大都是比較熱情的,不但告訴了他方位,還領著他走了一段,直到宿舍出現在目視範圍內才離開。
進入宿舍,還是不厭其煩的請問。由於他本來就剛出校門,學生氣未脫,那些學生都以為他是來找老鄉或同學的學生,都很樂意給他指點。
周方和鄭園曾經就讀的那個係的學生都住在四樓。上了四樓,又逐屋問周方的名字,可惜這時到了晚飯時間,學生們大都去了食堂,呆在寢室的學生並不多。
一個胖胖的學生想了想說:“周方?好像是前兩屆的吧?”徐烈忙說:“對,就是!我是他的老鄉,很長時間失去了聯係,想問問有沒人知道他的消息。”胖學生說:“好像眼鏡跟這人很熟,兩個都是學生會的。不過眼鏡請假回家辦事去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徐烈無奈,隻好先記下“眼鏡”寢室的電話,謝過人家回去了。不過總算還有一點找到周方的指望,不算毫無收獲。
晚上,徐烈悶在屋子裏頭,把相機聯上電腦,一頁頁看拍下來的照片。照片裏的小樓小巧素雅,卻帶著一種揮不去的陰鬱。
死者衛華的房間在照片裏看去,不象現場看到的那樣蕭索,這也許是相機色彩比較豐富的緣故吧。看著房間裏簡樸至極的陳設,那個疑問又象陰霾一樣掩上心頭,究竟是誰能閂上插銷,又不可思議的溜走呢?
苦思良久不得要領,他索性拿出紙筆勾畫起來。他把小樓裏住的那五個人的名字都寫下來,在下麵再寫上一個“鬼”字,旁邊打了個問號。現在已知,衛華和鄭園都已死了,他在這兩個名字上打上了叉叉,在範麗華和周方的名字上也寫上個問號,這兩人都下落不明。
隻有任翔,這人他親眼所見,還好好活著。這些人裏,唯獨任翔是沒有親眼見過“女鬼”的,難道這就是他幸免於難的原因?
一瞬間,徐烈頓生一種要搞清楚小樓曆史的衝動。為什麼以前沒有想到去查呢?這似乎也是一個盲點吧。
查清小樓的曆史並不困難。第二天上班時幾個電話打過去,就基本搞清楚了。小樓建於上世紀四十年代,曾經是一座修道院。後來經過改建,長期作為安寧醫院的病房使用。安寧醫院搬遷之後,小樓長時間空置,這一兩年才開始出租給住戶,其產權現屬於園林局。
這樣說來,小樓在長期被作為病房使用期間,發生一些古怪的難以理解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許,這就是案子發生的源頭?一瞬間,徐烈覺得自己哪裏是在破案,分明已經陷入了一些玄異事件的漩渦裏,不由苦笑起來。
在第三天上,徐烈電話打過去,終於得知“眼鏡”回來了。他匆忙向大姐打個招呼,就直奔財經學院而去。
眼鏡是個靦腆而憂鬱的男生,徐烈見到他時,他正站在操場的圍牆下發呆。徐烈走上去說:“你好,請問是孟同學嗎?”他還保有學生年代的良好習慣,問什麼都不忘帶個“請”字。
眼鏡陰沉的點點頭,問:“你是誰?”徐烈說:“我是周方的老鄉,很久沒有聯係,想和他見一見。”
眼鏡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他看,徐烈就隱隱覺得不妙。果然,良久良久,眼鏡才說:“周方死了,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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