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帶著湘月和小嚴,竟然會如此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了一場女人們之間的爭鬥,而最讓她們感到驚訝的是,就是跟在孫菲菲身後的這些各種形態的女人們,也同她們三個一樣,完全沒有見過她口中的那個狐狸精,這下倒是有好戲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一家名叫明古軒的小店,這小店乃是蘇州城中出名的酒樓,並不是因為豪華精致,恰恰相反,雖然名字起得挺典雅,但其實鋪麵極為簡單樸素,甚至連多餘的裝飾都沒有,可就是這樣一家小店,能夠在諸多附庸風雅之士集結的蘇州城內得到如此多的客源,完全可以用高朋滿座來形容,絕對是一個奇跡。
隨行的一名婦人有些神秘兮兮地看著靈兒,給她講了關於這個小店的故事。
據說,這小店雖然裝修不拘小節,可是裏麵的菜色卻是相當有特色,聽說這裏的老板熊雲濤早年因為家貧,曾經在全國各處遊走,一次餓著肚子將餐館施舍的飯菜贈與一個將要餓死的老人,卻意外發現老人原來身懷絕技,天賦異稟,做得一手好菜,於是將畢生所學菜譜送給他,他原是個對做菜有天賦之人,加上肯吃苦,在各地更是收錄當地美食,記錄在案。
據說後來更是得到一位千金小姐贈金下嫁,才落地生根於蘇州成那你,開了現在的明古軒。
明古軒老板熊雲濤的個人傳奇為這個小店增加了很多神秘色彩。
這明古軒特色便是看人下菜碟,不是天生的勢利眼,而是隻要你願意等,你想吃什麼就能做出什麼,每天皆是客滿為患。
一旁的小嚴嘖嘖稱奇,笑道:“也不知道這裏的老板娘長得是如何的國色天香!”
湘月忍不住笑道:“你這是什麼邏輯,這是個飯館兒,你以為是青樓啊?人家靠的是菜式來吸引客人,怎麼會是靠國色天香的老板娘,那不成了賣笑的?”
小嚴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原本就是個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的人,你要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認為最漂亮的人,就是館子裏的老板娘!”
湘月聽了忍不住笑道:“這還真是的,你這個是什麼想法?我不能理解!”
小嚴倒是毫不遮掩,笑著解釋道:“這有什麼呢?小孩子,不都是認為,誰給自己吃的東西,誰就是好人,每一次看到我挨餓了,都是飯館兒的老板娘給我東西吃,我當然都覺得她是長得最漂亮的!”
小嚴的話,讓靈兒和湘月一時間感觸萬千,都看著她,小嚴倒是無所謂,隻是笑著聳聳肩,攤攤手,說:“沒什麼,沒有爹娘,我和楊純也還是一樣的長大了!”
三人還在談話間,這孫菲菲小姐已經將整個明古軒都攪翻了,店中的客人怕事兒的都走了,而好事之徒還聚集在這裏,整個明古軒顯得更加熱鬧。
靈兒一看,這事情果然是鬧大了,如今還真是進退兩難,要想走,門口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堵得嚴絲合縫的,就是將頭削尖了,也未必能夠鑽出去,而站在前排的,全都是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女人。
湘月看了看,低下頭對著靈兒的耳朵道:“靈兒,你看現在這個情況,我要是提出來,在這裏吃上一頓飯,會不會被老板娘轟走?”
靈兒笑了笑,道:“我也很想試試,所以現在我們就盡量不要講話,反正人這麼多,誰能認出我們,等這裏的事情了了,我們再來!”
說完三人在下麵偷笑。
這孫菲菲一別多年,真是當刮目相看,年少時期的羞澀小妮子,竟然隻是十年未見,便迅速成長為一個充滿個人特色的潑婦,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可以當眾罵人罵到極致,最厲害的是,所有人都在笑,她卻絲毫不以為意。
隻是這可憐的孫菲菲,盡管罵得如此痛快而又淋漓盡致,卻始終不見被罵者出來搭腔,還是寂寞,所以,盡管剛剛進來的時候是怒火衝天,叫罵了很久之後,卻發現,並不是那麼生氣了。
就在她叫囂著要讓人砸東西的時候,忽然從裏間走出一個女人來,神態鎮定自若,更是直接走到孫菲菲麵前,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這個婦人一出來,讓原本已經泄了氣的孫菲菲,更是毫無脾氣可言。
一位貌似無鹽的中年婦女,大概四十歲左右,雖然長得奇醜無比,但是神情泰然自若,眼神充滿睿智,並不猥瑣,中年婦女笑得合不攏嘴,一對爆出的門牙露在外麵,明顯高於其它的牙齒,更增添了幾分醜,但卻也增添了幾分親切,臉上布滿了麻子一般的坑塘,粗糙得如同樹皮一般,雖然經過很好的收拾,但是卻仍舊難以入目,乍一看來就能嚇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