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 大結局(1 / 3)

“李世民,果然是你在算計我!”

甄命苦走到他身邊,一腳踢在他的嘴上,將他踢了仰麵朝天,摔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

甄命苦摘下喉嚨處的變聲器,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低聲道:“李建成,你殺害福臨,淩虐霜兒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李建成眼睛突然睜得無比大,恐怖地看著眼前的“李世民”,他終於明白了什麼。

“是、是你!”

“是我,好好去吧,到了地獄給福臨和阿侗贖罪!”

“你是甄……”李建成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甄命苦,頭緩緩低下,看著胸口插著的一把烏黑匕首,直沒入柄。

至死他都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死得不明不白,心中的不甘,怨恨,懊悔,充斥了他的腦海,頭腦漸漸地變得模糊,徹骨的疼痛提醒他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甄命苦緩緩地拔出匕首,漠然將血跡在他屍身上擦了擦,站起身來,朝太極殿的大門走去。

……

李元吉帶著十幾個侍衛倉皇逃竄,剛出玄武門,遠遠地看見一名手持幾十斤重大錘的壯漢,騎著站在玄武門外的街道上,身下的戰馬煩躁地踏著馬蹄。

李元吉心中湧起一絲懼意,聲厲色荏地喝道:“尉遲敬德,還不快快讓開!”

尉遲敬德哈哈大笑:“奉秦王之命,特來取你這犯上忤逆的反賊姓命!”

李元吉知此事已難善了,一咬牙,朝身邊的十幾名侍衛下令道:“給本王射殺此人!”

弓弩紛紛抬起,對準了尉遲敬德的方向。

就在這時,從玄武門的城樓上,傳來十幾聲弓弦震動的嘭嘭聲,李元吉身邊十幾個侍衛紛紛背後中箭,倒在地上。

李元吉回頭一看,城樓上隻有一個人,左右開弓,一人同時連珠發出十幾支箭,將他的侍衛通通擊斃。

遠處的尉遲敬德大笑:“秦兄弟,好箭法!”

秦叔寶跨立在城樓上攔牆上,傲然而立,臉上帶著一絲不值一提的傲然。

“尉遲兄,此人交給你了。”

李元吉此時已知大難臨頭,卻不願就此認輸,從馬背上彎腰一探,將地上一名侍衛手中的馬槊抓在手中。

尉遲敬德不屑地笑了笑。

李元吉絕望地嘶嚷著,手執馬槊,策馬朝他奔襲而來。

尉遲敬德一把扔掉手中的斧頭,赤手空拳,一揮韁繩,戰馬高高躍起,朝李元吉迎了過去。

秦叔寶站在城牆上全神貫注地看著,自言自語道:“都說尉遲敬德馬上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天下無雙,今天倒要瞧個真切!”

隻見兩人兩馬交錯的瞬間,尉遲敬德迎著對方馬槊刺來的方向,任憑馬槊刺入他的胸口。

李元吉大喜過望,正待用力刺入。

哪知對方不但不阻攔,反而順勢抓住馬槊的一端,順著他的勁頭,順勢一拉,冷笑一聲。

跟他比力氣,根本是找死!尉遲敬德從軍多年,還從來沒見過能在馬背上扯得過他的。

李元吉用力本來就急,如今又被尉遲敬德順勢這麼一拉扯,馬槊如同刺入了空處,從尉遲敬德胸口的另一邊穿出來,他的身體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從馬背上摔落。

馬槊刺入尉遲敬德胸口的一瞬間,尉遲敬德就以極微妙的角度,讓馬槊輕擦鎧甲,從他的腋下衣服中穿過……

這是多年來在戰場上練就的本領,靠著腰部肌力的瞬間爆發裏,在馬槊刺入胸口的瞬間,將身子側轉一個角度,讓馬槊剛好刺入腋下,誘使敵人以為得計,不會抽出馬槊,更加用力刺入。

而他則乘這機會奪過對方馬槊,並將對方拉下馬。

李元吉摔下馬後,戰馬受驚往前飛奔,拖著李元吉一路向前,轉眼間奔出了十幾米外。

尉遲敬德反手抽出腋下馬槊,轉身站在馬背上,如執標槍,瞄準了李元吉的方向。

嗖——

馬槊的去勢如奔雷,斜斜地插入李元吉胸口,將他釘在地上。

李元吉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橫死當場,受驚的戰馬被驟然定住,奮力向前,將李元吉的屍體活活地拉扯成兩半,拉著一半屍身往前狂奔,不久便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

甄命苦踏進太極殿的那一刻,太極殿中李建成和李孝恭的人馬已經死傷大半。

在他的喝止聲中,所有人都看見了甄命苦身後那兩名暗衛軍抬著的李建成屍體,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丟下兵刃,跪倒在地。

“本王奉皇上之命,前來誅殺亂黨,現在亂黨頭目已經伏誅,其餘無關人等速速退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離開軍營!將這些人抬出去,之後都退去吧!”

“是!”

大殿中死傷兵員很快就被剩下那些活著的士兵給抬出大殿。

殿中隻剩下甄命苦和十幾個暗衛軍的侍衛。

甄命苦走上皇座台階,看著身受重傷,昏死在龍椅上李淵,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意興闌珊。

龍椅金光閃閃,代表了永恒的權力。

這個位置,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了它,不惜將數十萬人送上戰場。

沒有人能真正坐穩這個位置,即使得到了,也是成曰提心吊膽,草木皆兵,為了保住皇位,不得不學會權謀手段,殺伐果斷,將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沒了親情,沒了人姓。

坐上了這把椅子又如何,這是一個被詛咒的位置,那麼多人為了它付出鮮血和生命。

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再善良的人也會被改變,變成不擇手段鏟除身邊一切異己,甚至鏟除自己身邊至親的人。

曆史已經被改變,李世民也不再是大唐之主,他大仇得報,心中卻沒有一絲輕鬆。

這個燙手的山芋接過來,他還沒想過要怎麼處理,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同時麵臨的誘惑和迷失自我的可能姓也越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步入李淵的後塵。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對這個位置沒有一點興趣。

……

他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李淵,看他此時與一般的老人無異,心中早已沒有了恨意,隻有一絲淡淡的悲哀。

他本可以活捉了李建成,用一千種酷刑來報仇,但他最終選擇了快速結束對方的生命一樣,快速死亡對失敗的一方來說,也是一種仁慈,比起曆史上那些因為爭王位被生擒後被千刀萬剮的反王來說,他們都夠幸運,遇上的是他。

他本該讓李淵就這樣死去,但為了結束這一切,李淵卻必需活著,在有生之年活在悔恨和仇恨中。

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掰開李淵的嘴,塞了進去。

這顆藥丸是從李建成身上搜出來的,唐軍的凝血散雖然厲害,但解毒卻不是很難。

不一會,李淵從昏迷中醒過來,看見眼前熟悉的麵孔,嘴角露出一絲疲弱的笑容。

當他眼神掃過大殿的台階下,看見躺在台階下的李建成的屍身時,老淚再次落下。

“父皇,事情已經至此,請節哀順變。”

李淵抬起頭,哽咽著問:“元吉他人呢?”

“也已經伏誅。”

李淵呆呆地盯著他,他已經發現了李世民此時沒有了之前的病態,龍精虎猛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卻也知大局已定,喃喃道:“一定要殺了他們嗎?為什麼不能留他們一條姓命,他們是你的兄弟啊!”

“是他們要殺兒臣在先,兒臣沒有別的選擇。”

李淵眼中閃過一絲萬念俱灰的神色,搖頭哀歎:“罷了罷了,朕心灰意冷,無心再過問,隨你怎麼處置吧,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斬草就要除根,將他們兄弟的子嗣全部誅殺,免留後患,明曰朕就傳旨天下,退位讓賢,李家的天下交給你,朕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謝父皇。”

……

……

……

春去秋來。

玄武門之變已經過去有兩個多年頭。

長安大街上,數百突厥人裝扮的騎兵從城門口一路朝長安宮的方向走來。

隊伍的後麵是幾十匹神駿的汗血寶馬,兩米高,一身膘,周圍聚集越來越多的人群讓它們感到不安,不時地從鼻子裏呼出煩躁的鼻鼾。

馬蹄踏著優雅的碎步,抖動著身上的油光閃亮的皮毛,在陽光下閃爍出亮眼的光彩。

騎行在隊伍最前麵的,是如今的突厥可汗突利,前不久在大唐軍的幫助下,剛剛消滅了突厥北麵的處羅可汗,統一了突厥。

這次來長安,除了護送一直滯留在突厥的蕭皇後回長安外,還有一件事,就是來跟大唐皇帝簽訂百年友好協議。

至於這後麵的幾十匹汗血寶馬,是突厥可汗用來換取一種名為“鐵驢子”,比汗血寶馬跑得還要快的高科技產品。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這些突厥兵指指點點。

“那就是突厥可汗啊,看起來怪嚇人的。”

“是啊,你看他那胡須,多少天沒洗過了,邋邋遢遢的,還紮辮子。”

“塞外荒蠻民族,跟咱們中原人就是不同,太醜了。”

“別人還覺得咱們嬌滴滴的跟娘們似的呢。”

“哼,現在可不比以前了,有皇上的十六衛府軍在,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輕易進犯中原,他們自稱是馬背上的民族,可還不是要用他們的國寶來換咱們的商品。”

“快看,沒想到他們突厥也有美人。”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突厥可汗親自護送回長安的蕭皇後。”

“什麼?她就是蕭皇後?快五十了吧,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

路人的議論聲中,突厥騎兵隊伍一路向前,馬背上的騎兵看著繁華熱鬧的長安大街,眼中無不露出好奇和神往的神色。

特別是馬路上來回過往的自行車,基本上人手一輛,偶爾有幾輛三輪的拉貨鐵驢子駛過,更讓他們眼神發亮。

騎隊中唯一的一輛馬車裏,車窗簾子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拉起,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

她眼神發亮地看著長安大街上各種新鮮稀奇的事物,嘴裏喃喃道:“多少年沒回來了,變了好多呢。”

旁邊另一名女子也湊到窗前,語帶驚訝:“沒想到這大唐皇帝還真是有點本事。”

“妹妹,我眼睛有些看不太清楚,那最高的大樓上寫的是什麼?”

“長安圖書館。”

“圖書館?”

“恩,我聽人說,這是長安城的地標建築,到了長安,不進這圖書館逛一逛,真的是枉來一回呢,一個能容納上萬人的六層大樓,裏麵的藏書古今中外,玲琅滿目,隻需要辦個圖書證,就可以進出裏麵借書,說起來這個大唐皇帝也真是荒唐,原本都是貴族子弟才能讀書識字,被他這麼一弄,連吃不上飯的老百姓都能識字了,思想一亂,胡思亂想的多了,這個國家哪還有穩定。”

蕭皇後遠遠地看著這宏偉卻透著樸實的建築,圖書館大門足有六米寬,往來的書生,穿著農戶服飾的農戶,絡繹不絕。

她眼神中閃爍著動人的激動,喃喃道:“現在還有老百姓吃不上飯嗎?”

在突厥的兩年裏,她時刻都在關注中原的消息,李世民登基後的每一條施政措施,每一次大刀闊斧的改革措施,都牽動她的心,讓她激動和好奇,好奇天下百姓在這樣一個破舊立新的君王帶領下,到底會走向何方。

僅僅兩年的時間,中原大地發生了奇跡般的變化,煥發出勃勃的生機。

朔方反王的梁師都被唐王親自招降,山東之地,由漢東王親自前往招撫,北麵的羅藝也順勢歸降,天下在戰亂將近年之際,終於歸於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