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正在養傷的小雪貂,溫婉卿咬著自己采摘的野梨惡狠狠的瞪著正在獨自品嚐烤野雞的南宮瑾,她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惡毒男人會是這個國家平民百姓人人稱讚的好皇帝,更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沒品的男人會是宮中的妃嬪為之費盡心思的對象。溫婉卿突然很想知道,要是南宮瑾這一麵暴露在他人麵前會有怎樣轟動的效果,卻渾然不知,唯有在她麵前,南宮瑾才有如此一麵。
優雅的將骨頭上最後的一口肉送入嘴裏,一隻小小的野雞,如今隻剩下一具殘骸,許是真的餓的不輕,南宮瑾很快便向烤熟了的鮮魚下手,然而這回,他卻沒有將溫婉卿捕來的兩條鮮魚都全數送到胃裏,隻吃了一點,便放到了一旁。
溫婉卿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好歹是她廢了半天勁才捕來的魚,現在就給人吃了那麼一點就放到一旁,她哪能不心疼啊!可南宮瑾似乎真的是吃飽了,隻見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沾上了點點碎石的褲子,什麼也沒說便往洞外走去。
趴在洞口邊,溫婉卿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南宮瑾正用溪水洗臉,心想對方估計洗淨了臉便不會再進食,於是小跑到趴臥在地上的小雪貂身旁問道:“他都不吃了,多浪費食物,我把剩下的吃了是替他積德對不?”
小雪貂應聲抬頭,可畢竟是動物,又怎會說話?溫婉卿看著小雪貂那圓滾滾的小眼睛,然後又自問自答道:“嗯,你也覺得我應該這麼做吧!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他積德吧!”自我催眠了一番後,溫婉卿便拿著烤好的魚細細的品嚐了起來。雖然味道無法與宮中的美食所媲美,但她已經覺得十分滿足了,可即便是作過了一番自我催眠,被當事人看到還是會覺得十分尷尬。
咬著還剩下一點點魚肉的尾巴,溫婉卿抬頭仰望著俯視著自己的南宮瑾,白皙的臉蛋瞬間像是被火光燒紅了一樣滿臉通紅。慌忙的將魚骨吐出,溫婉卿尷尬的張合著雙唇想要為自己偷食解釋點什麼,可想好的話剛要脫口而出,便見當事人早已閉上了雙目準備休息去了。
眼看對方確實沒有要責怪和羞辱自己的意思,溫婉卿也樂得自在的將這頓晚餐的殘骸丟到距離洞穴有一段路的地方去。走在折返的路上,盡管能見度極低,快要到達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可在這樣的黑暗中,她居然絲毫不覺得恐懼,仿佛隻要不遠處正燃燒著的火堆不熄滅,她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明明是那樣的不切實際,卻又是那樣的讓她深信不疑。
入夜的林間溫度比在宮中還要寒冷,即使已經燃起了火堆,但仍會覺得有點冷,溫婉卿隻好盡可能將身體蜷縮起來靠坐在洞穴的最裏頭,懷抱著那隻受了傷的小雪貂相互取暖,哪怕隻有一絲暖意,也足以讓她入夢。
寂靜的夜裏,洞穴中除了火堆中那劈裏啪啦的柴火聲外便隻剩下溫婉卿那均勻的呼吸聲。沒有柔軟的大床和保暖的被子,哪怕入夢也不能熟睡。朦朧中,溫婉卿感覺到有股熱源靠近了自己,因為從小就懼怕寒冷,使得她本能的往溫暖的地方鑽去。看著溫婉卿的腦袋貼著自己胸脯前蹭了兩下後便又掛著滿足的笑容再次進入夢鄉,南宮瑾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收緊了環抱在她腰上的手臂,好讓她貼近自己取暖。
原來,南宮瑾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清醒,他承認他雖然總愛戲弄溫婉卿,但他也並非要和她過不去,所以他才會留下烤好的魚暫離洞穴,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留在洞穴,溫婉卿是情願挨餓也不要吃下他故意留下的食物。隻不過他千算萬算,卻算錯了溫婉卿進食的速度,當兩人四目相視的那刻,為免溫婉卿難堪,明明毫無睡意,南宮瑾卻硬是合上雙目假裝入睡。
說不上對溫婉卿這人存在著什麼感情,之於他南宮瑾而言,溫婉卿依舊是那個臉蛋不是他所喜愛的,身材更不能達到他基準,隻是性格稍微讓他覺得有趣的平凡女子,故而,她非他的人,卻也是個值得讓他付出一點點好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