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失去的牽絆(1 / 1)

遠離了那因慕容淑儀暈倒而變得混亂的禦花園,溫婉卿領著千羽她們幾人一步一步的漫步回到了自己的寢殿,靜婉宮。沿路,除了翠盈和香鈴兩個丫頭低聲的啜泣外,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兩小的難過,隻顧著哭泣,千羽則不知道說什麼,南宮瑾的那句問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在場的人聽清楚,而溫婉卿的反問,同樣輕巧卻不容忽視。望著自家主子這寂寥的背影,千羽終究忍不住紅了眼,仿佛想要替溫婉卿哭盡心中的痛。

“小姐,您回。。。”話還沒說完,迎門的陸生便因為溫婉卿抱著一動不動的白雪止住了話語,不解的看向跟隨在溫婉卿身後的三人,隻見千羽抿著嘴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問。

越過一臉驚訝的陸生,溫婉卿走向正在發芽的花叢,這是她之前死拉硬扯著南宮瑾一同種下的不知名的花。隻是花還未盛開,她和南宮瑾的愛情就已經枯萎。

“陸生,鏟子。”溫婉卿蹲在地上對陸生說道。

不過數秒,陸生就不知從靜婉宮的什麼地方找到了溫婉卿需要的小鏟子,注意到溫婉卿的臉色有點蒼白,陸生擔憂的說道:“讓小的幫您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將身子早已冰冷僵硬的白雪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溫婉卿接過陸生手中的鏟子,一下又一下的在那一株株鮮花的空餘之處挖掘著,動作盡管緩慢且吃力,但溫婉卿並沒有消停過一刻。很快,平坦的土壤在溫婉卿這持之以恒的動作之下被挖出了一個小小的土坑,放下鏟子,溫婉卿從腰間抽出手絹,讓千羽把手絹打濕,隨後又抱起白雪,細心的替它將沾染在皮毛上那風幹了的血塊擦掉,動作輕柔的生怕驚醒沉睡中的愛寵一樣。

待白雪身上的血跡不再,溫婉卿把臉貼在它嬌小的身軀上蹭了蹭,最後不舍的將它放到了剛挖的土坑中,接著,用手抓起深褐色的土壤撒到白雪的身上。漸漸,土壤遮住了它的腹部,擋住了它的四肢,最後蓋過了它那可愛的容顏。

縱然隻是一隻來於林間的畜生,可靜婉宮的上上下下早已把它視作了一家人,它的離去,為這個因為南宮瑾不再眷戀而顯得了無生氣的宮殿更添了一份憂傷,壓得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翠盈,香鈴盡管年幼,但也明白最傷心的莫過於溫婉卿,故而在看到溫婉卿為白雪平靜的葬送下,硬是咬著牙,不許自己在溫婉卿麵前放聲大哭。

拍了拍被完全填埋的土坑,溫婉卿微笑著低喃道:“來世可要學聰明一點,可不能再像這輩子一樣,像你的主人一樣,傻!”

再也抑製不住源於胸口的那股壓迫,溫婉卿捂嘴猛的咳嗽,腥甜的血液隨著她的輕咳打到了掌心上,再隨之滴落到地上。陸生見狀,急忙衝千羽喊道:“千羽,你們三人照顧主子。傅明,你和我一齊去尚藥房!”

本來還有點慌亂四人,一聽陸生的話,頓時冷靜了下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陸生和傅明二人快步跑向尚藥房,翠盈和香鈴雖然慌的雙手顫抖,但好歹還是知道此刻要去準備點什麼,在與千羽共同攙扶著溫婉卿回房後,倆小的就跑到儲備藥物的房子,把所有鐵打損傷,活血化瘀的藥都先搬到溫婉卿的房中。

可這邊廂是準備妥當,那邊廂的陸生和傅明卻是頭疼不已。為什麼?因為當他們二人來到尚藥房時,尚藥房內的禦醫都被通通叫到了賢淑宮去了,他們兩人掙脫了尚藥房太監們的阻攔,把尚藥房上上下下翻了個遍,別說當值的禦醫了,就連平日輪班待命的禦醫都不在。

眼看他們兩人在這裏也耗了不少時間,即便不懂醫,也知道口吐鮮血準不會是什麼小病小痛,怕再耽誤下去,溫婉卿會出什麼狀況。陸生眼珠子轉了轉後衝著尚藥房內喊道:“這裏可有略懂醫術的?”

“陸生,這裏就算有懂醫的人,又怎比得上禦醫!”

陸生明白傅明所說的不無道理,能進尚藥房的幹活的太監,自然要懂點藥理,可終歸比不上真正閱覽群書,潛心修讀的禦醫要強。但如今放眼望去,興許能救溫婉卿一命的就隻剩下這群人了,所謂病急亂投醫,陸生也隻能放手一搏。

“這裏可有略懂醫術的!?”

就在陸生準備喊第三次時,在數名太監中,有一個長相稱得上俊秀的人舉起了手說道:“盡管算不上精湛,但我想我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