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所謂愛,隻是幻象?(1 / 1)

“千羽,你先出去吧!”

千羽聞聲,抬頭不解的看了看南宮晟,最後在對方那不容抗拒的視線下,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並在轉身離開之際,替他們關上了門。

“婉卿,乖,地上涼,別坐在地上。”南宮晟蹲下身來,柔聲對仍舊垂著腦袋的溫婉卿說道。可話已說完,溫婉卿除了把頭垂得更低外,並未回他一句話。

“好了,別鬧脾氣!來,我扶你!”說著,南宮晟更是再次伸手想要將坐在地上的溫婉卿拉起,也正因為這樣一個親密的行為,南宮晟才發現,那因腦袋低垂而被劉海擋住的臉上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隻見那烏黑如墨的發絲下,平日總是帶著笑意的臉,此刻流露的盡是痛苦和強忍的神情,總是閃爍著光彩的雙目緊緊閉合著,然盡管閉合著雙目,淚水卻還是如同那斷了線的珍珠般,從她的眼角滑落,然後滴落在地上,漸漸的,打濕了這幹燥的地麵。

與溫婉卿認識已經快兩年,南宮晟看過她戲弄人時調皮的笑容,看過她被欺負後苦澀的笑容,看過她被自己皇兄寵愛時幸福的笑容,更看過她被自己皇兄冷落時無奈的笑容,卻從未看過她像現在這樣,低聲啜泣。

綻開在地上的淚珠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炸彈一樣攻擊著南宮晟,不足以讓他身受重傷,卻也讓他痛的難受,痛的喘不過氣。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愛上了,才讓我發現自己是多餘的一個?”想起今日南宮瑾溫柔的攙扶著慕容淑儀到禦花園散步,還一臉幸福的把頭側靠在慕容淑儀圓滾滾的肚子上,傾聽著那小生命的脈動的景象。溫婉卿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匕首割得鮮血淋漓,痛的無法呼吸。蜷縮著身子,溫婉卿就像是一隻要尋求安慰的貓咪一樣,伸手抓住身旁的南宮晟,把頭埋在他的胸膛。然痛苦的回憶,直叫她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向南宮晟痛苦的訴說著:“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卻又要招惹我?為什麼?要我喜歡的無法自拔的時候,才告訴我,其實一切都隻不過是假象?”

為什麼?南宮晟也不由得苦笑,為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他也是那群以為南宮瑾會和溫婉卿白頭偕老的一份子,他又怎麼會知道,這個人人都認為是最美好的結局,會因為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變成了幻象。他無法回答溫婉卿提出的那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麼,胸前的衣衫已經被淚水打濕,溫熱,卻也透著絲絲的涼意,就像溫婉卿此刻的心情。即為昔日的美好回憶感到溫暖,也為今日痛苦的過程感到心涼。

人人都說,男人總是對女人的眼淚沒辦法,自幼在宮外生活,未被深宮無情所感染的南宮晟更是如此。盡管知道靠在自己胸膛的女子是自己的嫂子,但他還是想要去安慰她。垂下的雙手慢慢抬起,猶豫了片刻,南宮晟最終還是將溫婉卿環到了自己的懷中,厚實的手掌輕擦著對方的背脊,希望借著這個細微的動作,緩解對方心中的傷痛。

溫婉卿是堅強的人,卻未曾強大到足以獨自承受下一切的痛苦,所以今天,在被南宮晟這般溫柔的安撫下,溫婉卿釋放了自己所有的委屈,直到她哭啞了嗓子,直到她的雙眼再也流不下一滴眼淚。

“我不想回去。”溫婉卿張合著雙唇,用沙啞的聲線道出了自己所想。

“嗯,不回去。”用衣袖將溫婉卿眼角的淚水擦拭掉,南宮晟笑著柔聲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