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若不愛,請放開(1 / 1)

南宮晟從未想過自己留溫婉卿在王爺府過一宿的事情能瞞得過南宮瑾,故而在南宮瑾夜裏探訪王爺府時,他並不感到驚訝。

看著門外神情略帶慌張的夏伯,再看看南宮瑾那緊皺的雙眉,南宮晟不禁在心中感歎,自己的皇兄,總是要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厲害,更加強大。

“夏伯,將桂花釀放到亭內後便退下吧!”

“是,王爺。”

屏退了下人,此刻小小的空間裏,清醒著的便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凝視著南宮瑾那透著怒意的雙眸,南宮晟替溫婉卿撥開散落在臉頰上的碎發後淡淡的道:“皇兄,咱們談談吧!”

“嗯。”

兩人默契的並肩行走,容貌相似的二人走在道上,若不仔細觀察,定會被誤以為他們是雙生子,但隻有最熟悉他們的人才會知道,有著相似麵容的他們,一個心狠手辣,一個卻是溫柔隨和。

落座於王爺府內庭院中的小亭子裏,南宮晟拿起夏伯為他們準備好的桂花釀倒入玉杯內,淡淡的桂花香隨著酒液的倒出散發開來,清香宜人。南宮晟自顧自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動作輕柔優雅,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而與之相反,南宮瑾則是拿起玉杯,仰頭一飲,豪氣霸道,有著震懾群臣的王者風範。

“皇兄,饒過婉卿吧。”放下玉杯,南宮晟直視著自己的兄長,淡淡的說道。如果說,他之前對南宮瑾與溫婉卿的關係不多作評論,是因為他堅信自己的兄長仍舊愛著溫婉卿,然,當那天得知溫婉卿被南宮瑾所傷,當今日溫婉卿哭著對他說,她不想回到南宮瑾的身邊後,他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自己最為尊敬的兄長,是否還如當初那樣深愛著溫婉卿。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臣弟知道,臣弟更清楚,如今對皇兄而言,懷有皇兄孩子的淑妃比婉卿更為重要。皇兄可以為淑妃打傷婉卿,可以為淑妃讓婉卿日日等候,那臣弟鬥膽問一句,皇兄又可否為婉卿這般對待淑妃?”

麵對南宮晟的問題,南宮瑾無言以對,他想過回答可以,然仔細一想,別說南宮晟不會相信,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之於他,慕容淑儀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是和他在一齊最長久的女人,縱然成婚後,他依舊遊走在別的女人身上,但心隻留給了慕容淑儀。直到溫婉卿的出現,他把一顆心分成了兩半,一半屬於慕容淑儀,一半屬於溫婉卿。兩個都是他所愛的女人,要他放了溫婉卿,那是不可能。

南宮瑾的無言,對南宮晟來說無疑是一種默認,想到溫婉卿終究是步後宮眾多妃子的後塵,南宮晟握了握手中的玉杯,認真的說道:“若對婉卿無情,放了她。我會帶她離開這裏。”

“放肆!”南宮瑾怒喝一聲,將石桌上的玉壺玉杯一並掃落在地。玉器著地碎裂的清脆聲響徹了黑夜的庭院,為此時的靜夜增添了一分緊張的感覺。深邃的雙眸凝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南宮瑾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一絲冷意道:“溫婉卿乃是朕的妃子,論輩分,你應當喚她一聲嫂子!”

“皇兄,你這是在折磨她!”

“後宮之事,輪不到皇弟操心。”心裏的怒意逐漸攀升,可畢竟是親兄弟,南宮瑾也不希望和這個唯一的弟弟鬧的太僵,說完,他站起身來拂袖揚長而去,可還沒走遠,便聽到南宮晟問道:“哥,你到底還愛不愛溫婉卿?”

腳步因為這句問話停下,可隻稍片刻,南宮瑾再次邁開步伐,卻未曾給南宮晟留下一個答案。還愛不愛?若是不愛,豈會在你說想要帶走溫婉卿的時候感到憤怒,可若是愛,又豈會如此狠心傷她一次又一次。

沒有下人領路,南宮瑾憑借自己的記憶找到了溫婉卿借宿一宿的別院,推門而入,淡淡的酒香昭示著昏睡中的人兒之前喝了不少。從前滴酒不沾,如今酒氣粘身久久不能揮發。將安躺在床上的人兒抱起,南宮瑾竟詫異她又清減了不少,原來在自己無暇顧及的這段時間裏,她把自己折磨成了紙片。

低頭輕吻著溫婉卿的前額,南宮瑾低喃道:“沒有人可以帶走你的,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