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淮躺回床上,閉眼思索。
還沒整理完腦中的信息,劉大胖突然推門而入。
“哦!對了,李公子,三日前我們大當家趕去時,唯有你與另一位兄台,還有氣息,就在你隔壁房間呢!”
楊景淮猛地從床上坐起,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是誰?”
他現在有些害怕是原主的熟人,萬一露餡人家會不會將自己當妖怪沉湖啊。
劉大胖搖搖頭,“他傷得比你還重,如今還沒醒呢!”
楊景淮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劉大胖一臉疑惑:“你怎麼都不好奇是誰啊?”
在屋頂上偷看的楊亦姝心中狂跳,二哥那麼聰明,不會已經看出端倪了吧。
要知道,她家大哥可是第一天就自己開始演起來了。
錦心他們都差點沒接上他的戲。
楊亦姝心中憂慮如織,正暗自思量間,忽聞屋內傳來一陣幾近失真的悲喜交加之聲,穿透了靜謐的空氣,直擊人心。
“哇啊啊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楊景淮突然用力抓住劉大胖的胳膊:“快,帶我去見他!快!”
劉大胖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浪潮衝擊得愣了片刻,喉頭微動,強自咽下了一口唾沫,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安撫道“你別激動,我們現在就去。”
楊景淮在劉大胖的攙扶下去了隔壁房間,看著渾身繃帶躺在床上的人時,楊景淮臉上空白了一瞬。
怎麼會是他?!
謝晟陽怎麼會在這裏?
劉大胖還在道:“說來也是奇跡,那人竟是被一刀直逼心脈,幸而天生異稟,心髒偏左,這才從鬼門關前被拉了回來。”
楊景淮現在滿腦子問號。
這到底是不是謝晟陽啊?
他難道和自己一樣穿越了?
想到這種情況,楊景淮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隻能穿越,那是因為自己在無數個夜裏,求了菩薩,做了夢的。
這個蠢貨憑什麼跟自己一樣!!!
*
勇毅侯府這幾日安靜的很,連門房養的狗都不敢犬吠。
謝凝竹借題發揮,將本就人心惶惶的勇毅侯府,完全變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勇毅侯直接來了個眼不見為淨,又又又回西山了。
楊慕橙在衙門裏處處碰壁,每天一去自己桌上就堆滿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公文。
看到天擦黑了,才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
楊慕遲整天躺在床上怨天尤人、哼哼唧唧,還時不時把他親娘拉出來罵。
就有些可惜,這小子還算識時務,罵來罵去沒敢說半句謝凝竹的不是。
白白讓謝凝竹失去了一個發揮的機會。
夕陽的餘暉吝嗇地灑進楊慕遲昏暗的臥室,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沉悶與壓抑的氣息。
“人呢!都跑到哪裏去了!本少爺要喝水!”楊慕遲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意與不耐煩。他奮力掙紮著想要坐起,卻因身體的虛弱而重新跌回床榻,這一動作更加激怒了他。
“該死!一個個都聾了嗎?聽不到本少爺在喊話嗎!”他用力捶打著床沿,每一次敲擊都伴隨著一聲悶響,回蕩在空曠的臥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麵的咚咚聲,顯得格外焦急。門被猛地推開,一股涼風卷著外界的喧囂湧入。
隻見一位老夫人,頭發斑白,她麵容瘦削,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嘴角緊抿,形成一道刻薄的線條:“天殺的,誰把我的孫兒害成這樣了!”
楊慕遲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坐直了身子,一把抱住了老夫人,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