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怡軒
老夫人一出現在府門口,謝凝竹就得到了消息。
碧玉侍立一側,秀眉微蹙,憂心忡忡道:“公主,老夫人已經離京三年這時候回來,怕是來者不善啊?”
謝凝竹毫不在意,連臥在軟榻上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茯苓小聲道:“不善又如何,她還能把公主怎麼樣不成?”
“茯苓!”碧玉聲斥。
茯苓立馬閉嘴裝成乖巧的小鵪鶉。
碧玉轉頭看到謝凝竹淺笑的樣子,心中憂慮更甚,不禁低語:“奴婢擔憂的是,老夫人或許因四少爺之事,心生不滿,欲向公主興師問罪,屆時...”
見謝凝竹絲毫沒放在心上,“公主,這老夫人可是鄉野出身,怕是不好對付。”
謝凝竹輕抬眼簾,目光中閃過一絲玩味,打斷了碧玉的憂慮:“你是想說,要是比起撒潑,本宮怕是還弱了她三分是吧。”
碧玉笑道:“公主說笑了,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謝凝竹輕笑一聲,“我正嫌這幾日無聊,她要是真想鬧點動靜出來,本宮求之不得呢!”
小丫鬟的腳步聲急促而緊張,如同夏日突至的急雨,打破了樂怡軒內的寧靜:“稟公主,老夫人已歸,特命公主前往慈安居相見。”
茯苓在一旁,本就靜默如水的麵容此刻更是籠上了一層薄霜,她憤憤不平地低語:“這老夫人,倒是懂得擺架子,區區一介鄉野出身,怎敢如此無禮,要公主親去見她?”
小丫鬟心中忐忑,偷偷瞄向謝凝竹,見其神色淡然,方敢細聲稟報:“老夫人一回府,
“老夫人剛剛一回來就讓人將四少爺帶到慈安居,還讓人去宮裏請太醫去了。”
謝凝竹聽了眼皮都沒抬一下:“看來對楊慕遲這個孫子,老夫人當真還有幾分感情。”
碧玉:“那公主,您打算...”
謝凝竹:小丫鬟的腳步聲急促而緊張,如同夏日突至的急雨,打破了樂怡軒內的寧靜:“稟公主,老夫人已歸,特命公主前往慈安居相見。” 茯苓在一旁,本就靜默如水的麵容此刻更是籠上了一層薄霜,她憤憤不平地低語:“這老夫人,倒是懂得擺架子,區區一介鄉野出身,怎敢如此無禮,要公主親去見她?” 小丫鬟心中忐忑,偷偷瞄向謝凝竹,見其神色淡然,方敢細聲稟報:“老夫人一回府,
小丫鬟歡快地走了,謝凝竹的目光轉而落在仍帶怒意的茯苓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既然本宮抱恙,葉姨娘身為府中長輩,自當前來侍疾,以示關懷。”
此言一出,茯苓心中的怒氣仿佛被一陣春風拂去,取而代之的是對謝凝竹深邃心思的欽佩。
“哢嚓”一聲脆響,茶盞碎裂的聲音在慈安居內回蕩,驚得屋內侍奉的丫鬟婆子們紛紛低頭,大氣不敢喘。
老夫人麵色鐵青,手指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倒是架子大!”
老夫人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但她能怎麼辦,人家是公主,給出的理由又合情合理。
但老夫人說什麼也不會主動先去見謝凝竹的,這若是一去了,府中上下不就都知道自己先低頭了嗎?
獨自生著悶氣的老夫人,正打算讓人將勇毅侯叫回來。
讓他好生看看,他到底娶了個什麼媳婦。
門外傳來細碎的交談聲,如同夏夜草叢中的蛐蛐,雖細卻擾人心神。
“啪!”老夫人忍無可忍,手中拐杖重重一頓,“誰在外麵,成何體統?公主就是這麼當家的嗎?”
話音未落,門簾輕掀,萬嬤嬤與府中掌管采買的孫媽媽相攜而入,兩人神色略顯尷尬。
她再次伸手欲取茶盞,目光觸及手中那套精致的花色茶具時,心中卻閃過一絲猶豫——這並非她方才怒擲於地的那一套。
想到這些東西要從自己的月銀裏扣,立即平添了幾分理智。
“反了天了!”
茶盞又被她穩穩地放回了茶幾之上,發出清脆而又不失穩重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