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阿隻能由他,給予靈魂薑生自由進出自己靈魂之所得準許,便整理一下衣衫,看清方向,沿路向象牙城急步而去。
象牙城對於罪犯的不理會政策,固然是因為不成熟的政治體製、以武立國的國家方針,雖然造成了許多冤情,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策略,為良好的治安做出了卓越貢獻。這種‘現行犯’式的製度,讓秦守阿他們不必擔心逃出去以後,會因為之前的過錯而藏頭縮尾。
鬱鬱蔥蔥的樹林,隨風而來的花香,亭台水榭掩映在綠色的芬芳之中,美好的讓人陶醉。薑生仿佛回到了天真懵懂的少年時代,跟隨著秦守阿的步伐,飄來蕩去,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象牙城巨大的城郭輪廓在望,紅色的薔薇爬滿了歲月斑駁的城牆,古老而又蓬勃的氣息撲麵而來。那巨獸一般的城門處,熙熙攘攘,除了每年聖誕節才會開啟的正門,此刻卻宛如巨獸之口,豁然洞開。秦守阿知道又有熱鬧可瞧,顧不得十日不吃不喝的虛弱疲累,加緊腳步趕去。
行人們擠在城門口的兩側街角邊,好奇的伸長了脖子。
“亞哈!太、太太、太帥了!”秦守阿目瞪口呆的指著向城門口挪去的龐然大物驚呼。
“好大的猛獁!”
“怕不是有上百噸重吧!”
“看那對象牙,這這這絕對是無價之寶啊!”
…………
行人們皆指著關在籠子裏的龐然大物議論紛紛。人們的行為似乎激怒了巨獸,它憤怒的發出了震天的咆哮,這樣巨大的猛獁,即使關在籠子裏,也足夠引起人們的恐懼,人們嚇的越發的向後擠了擠。
猛獁是草原上當之無愧獸中之王,龐大的身軀,粗壯的四肢,強力靈活的鼻子,都是它賴以自衛的武器。他們成群所居,狂野的霸占草原上每一處水草豐滿之處。草原人不敢纓其鋒芒,對他們敬而遠之。隻有英武強大的艾芬翰特才是他們的克星,獵捕猛獁是每一位艾芬翰特的必修課。
押送猛獁的一小隊金甲軍抬頭挺胸,驕傲的迎接來自人們驚羨和崇拜。同時也不忘小心翼翼的護衛著象籠,絲毫不敢大意,隻因這隻猛獁是城主邸下要用來招待貴賓的禮物。
城門口的大路一直通向城主府邸,隊伍已經行進了很遠,一些人還是不願離去,一直尾隨著前進,直到城主府邸前才停下來。
對於一直以來以艾芬翰特為夢想的秦守阿,第一次見活著的龐然巨獸給予心靈的震撼仿佛水晶之海的翻滾的霧靄,身不由己,渾渾噩噩的跟上來,絲毫沒有察覺一個身影一直尾隨著他。那個身影郝然是一名婦人,一臉歲月的風霜,三千霜發掩飾不住的垂暮老齡,奇怪的是她依然矯健有力的步伐,隱藏在人群之中,目光始終關懷的注視著前麵那疲累踉蹌的身影。如果秦守阿可以發現婦人,一定會心虛的屁滾尿流的逃走,因為她就是他從小相依為命,一直敬畏的那個嚴酷暴力的母親。
吱……隨著城主府邸大門的打開,衝出一群金甲軍,雄壯威武的漢子分成兩排一直排到象籠,另一批則是衝到了人群處,把人群死死的阻隔在外。
這時,從府邸內走出十幾個氣度不凡的達官顯貴。為首的是個白袍中年人,後頭緊跟著城主,再後麵是本城的一些官紳和富人老爺們。此情此景,秦守阿不由吃驚不已,象牙城自成一國,即便是三川內任何一國國主或者草原任何部落酋長,也不見城主如此謙卑,白袍人地位之非同凡響可想而知,不由得對他越發仔細的觀察。隻見他威嚴方正的國字臉,那眼裏的閃爍的十字銀星好像能夠洞穿靈魂,額上凸出一顆圓潤光滑的金色圓痣,乍一看好像天空中的太陽,磅礴的超凡脫俗好像神殿廣場上佇立神像那無窮的神威,讓人自覺渺小,惶恐的不敢直視。
婦人一直注視秦守阿的目光,在看到白袍人的一刹那突然一陣慌亂,變得手足無措,瑟縮的躲在人群中。
渾不在意停在階下護衛簇擁的囚籠之內的猛獁,白袍人平和而威嚴的掃了人群一眼,忽然目光在婦人藏身之處頓了頓,平靜的麵容掀起的漣漪好似暴雨中的諾亞湖麵,神情迫不及待間,轉頭向城主吩咐了一句,急速的徑自回轉府內。
為了將猛獁運進府內,城主竟然著人拆了城主府的大門,一群護衛護著象籠進府去了。人群見沒了熱鬧可瞧,也就散了。
秦守阿驚歎白袍人身份的同時,落寞的歎了口氣,仿佛知道自己想當一個艾芬翰特的願望對自己而言是多麼奢侈,極不甘心的狠狠甩了甩腦袋,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