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烈被這些詰問中蘊含的驚人言論所震驚,再加上本就有些懷疑帝俊的計劃,是以心中不由得有些相信江雨霏所言,正在這時,公孫楊突然插言道:“哼,真是巧舌如簧!這不過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罷了,空口無憑,焉知你不是為了救走大羿這個叛逆而信口雌黃?”
“哼,信與不信全在你們!小爺我好心告訴你們一聲就不錯了,還有什麼證明的必要麼?”江雨霏明白對方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一人之言,不過他拖延時間、分化對方的目的已然達成,也不再廢話,索性冷哼一聲,離光劍前指道:“多說無益,動手吧!”
此時常巫醫已經暫時穩住了大羿的傷勢,由小黎攙扶著站了起來,而遺落於地的三件神兵也已被小黎一一收取,江雨霏再無顧忌,體內真元流轉,隱而不發,已是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就在這時,淳於烈臉色陰晴不定的對公孫楊道:“公孫長老,此子所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些東夷叛逆隨時都可以出兵征討,但若是天帝禦苑真的被毀去的話,我等便是萬死莫贖啦!”
“淳於兄,這隻是東夷叛逆的惑敵之計,根本不足為信!”公孫楊語氣篤定,接著一揮手道:“眾將聽令,給本長老將這些叛逆格殺勿論!”
那些軍士聞言均是躊躇不前,顯然是聽聞江雨霏所言之後頗為遲疑,紛紛看向了淳於烈,淳於烈心中左右猶豫,最終索性折中道:“公孫長老,據我所知這三人修為低下,根本不足為慮,不如由你帶人留下來擒拿他們,老夫則去天帝宮中一窺究竟!”
說著,淳於烈竟是孤身一人急匆匆的禦風離開了這裏,公孫揚也不在意,對於大羿身邊有哪些人,這些人又是什麼修為,他也一樣心知肚明,而此時江雨霏又是渾身真元內斂,讓人根本看不出深淺,是以他自認為憑借他自己,再加上這裏的數十名軍士已是足以拿下眼前的這四個人。
江雨霏冷眼旁觀,明白淳於烈定是想到了若是有人冒充帝俊的話,那關於聖女偷盜不死藥一事便是破綻重重,所以才索性將這裏的局麵推給了公孫揚,他自己則以‘前去天帝宮一探虛實’為由一走了之,這樣一來,不論最終真相是什麼,他所有的行事之舉都可以歸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天帝即便怪罪下來,他也能夠保得性命。
而公孫揚此人若不是一個愚蠢之徒的話,那他就可能已經暗中背叛了巫族,投靠了‘假’帝俊一方。不過無論是何種情形,江雨霏都不會出言點破,如今對方由於不知他修為大進而兵分兩路,正是他們突圍的大好時機。
眼見淳於烈的身影完全消失,公孫楊再不猶豫,當即一聲令下帶頭向江雨霏四人攻來,江雨霏三人也在同一時間行動起來,由小黎扶著還在昏迷之中的大羿居中,江雨霏和常巫醫一前一後,一起向外殺去。
公孫楊見狀冷笑一聲,正要上前親自攔下常巫醫,不想身側一道白金劍光突襲而來,直攻要害,竟是出乎意料的強勢無匹,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急一劍招架而上,隻覺一股沛然真元洶湧而來,手中兵刃竟是瞬間從中截斷,對方則順勢一掌印在他的胸口,將他打得吐血拋飛,重傷不起。
失去意識前,公孫楊勉力抬頭看去,卻見一招重傷於他的正是那個他以為‘修為低下’的少年,將他重傷後,那少年也不追擊,手中神劍大開大合,竟是帶著身後的人一舉殺出了軍陣包圍,揚長而去。
他怎麼可能在短短數日間就變得如此厲害?帶著這樣的一個念頭,公孫楊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意識,頭一歪,就此徹底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