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3 / 3)

會演分三天進行,荷葉的參賽節目排在第二場的第八個。她大體算了一下,到了上場時,就得8點半左右了。為了保證演出效果以及有充沛的體力精力參賽,午飯後她吃了半片安定,沉沉地睡了一個半小時。起床後去俱樂部練了一小時的功,把身體充分活動開,又在音樂伴奏下“走”了一遍《荷仙舞》。沒吃晚飯,隻在6點多吃了兩塊巧克力。當晚,演到第六個節目時,又去了一次衛生間。演第七個節目時,韓羽去很客氣地告訴司幕師傅下一個節目什麼時候拉大幕。司幕師傅認出了韓羽和荷葉,很爽快地說:“明白!”韓羽忙說:“謝師傅!”

《荷仙舞》的演出,獲得了比預料還要好的效果。剛演了十幾秒,不少攝影記者就圍在了台下,閃光燈頻頻亮起。本來隻錄片斷的攝像機也忙推向台口跟蹤拍攝。當荷葉演到“與風雨搏鬥”急速地旋轉20圈時,台下響起了第一次熱烈的掌聲。演到雨過天晴,激情噴發,一個輕盈地騰空“大跳”又帶一個“倒踢紫金冠”時,台下第二次熱烈鼓掌。尾聲中,荷葉躍上蓮花座,轉回身麵朝觀眾,先向後抬起一條右腿,再向上伸直,從右肩上方伸出,雙手反過去扳住。“單足獨立”,牢牢地站住。之後,放下右腿,再同樣換一條左腿,又一個“單足獨立”。放下腿,即向後折腰,雙手扶座,雙腳緩緩離開了座麵,向上抬起,雙手竟穩穩地撐住了身子。台下觀眾沒料到這丫頭還有這一手,稍怔了一下,頓時鼓起掌來。荷葉先是將雙腿叉開伸直,又合在一起,在空中碰了兩下。然後落下去,先放在頭頂上,再往下移。本來,演到這裏,該雙腳落台,做那個盤曲身子的“荷仙入夢”了。可連荷葉也覺得奇怪,雙手今晚怎麼這麼有勁兒?竟能支撐全身這麼長時間?幹脆!將兩隻穿著翠綠色舞鞋的腳在頭頂上點了點,垂下去,一邊一隻,如兩瓣綠葉,托住了那紅蓮般的瓜子臉兒。荷葉的小臉左右轉轉,孩子般頑皮地看看。之後,張開來的蓮花瓣緩緩向上合攏,當合到正露出荷葉身子時,就停住了。定格。亮相,一時,全場觀眾的呼吸幾乎停止了。過了七八秒鍾,才突然爆發出了春雷般的掌聲和叫好聲。

大幕緩緩關上了,台下依然掌聲不止,且一浪高過一浪。並伴有許多人的大喊:“再來一次!再跳一遍!”

按說,藝術節大賽是不允許返場的。這時文化局長急忙對荷葉招手:“再演一遍後半段!”韓羽忙欣喜地招呼從幕外向觀眾致謝後回到幕內的荷葉做準備,又急忙跑過去讓音響師倒磁帶。再告訴司幕師傅看她的手勢開大幕。司幕師傅舉手表示明白,又衝韓羽伸大拇指。

荷葉第二次表演的後半段更臻成熟,當她又躍上蓮蓬座做“折腰、倒立”接“盤曲”造型時,台下的掌聲更加熱烈。大幕閉上,又拉開,荷葉走上台口,向觀眾鞠躬致謝,台下仍然掌聲不斷。一個勇敢的小夥子跑上台去獻花。荷葉淚水盈盈,看了那小夥子一眼,卻是薛之良!

薛之良的脖子上還掛了一架像機。

側幕條旁,滅燈後的黑暗之中,一個男子急匆匆地溜了過來,先是握住了韓羽的手,用力晃了晃。隨即,猛地抱住了她,一隻手拍打著她的後背,邊拍邊說:“羽子,祝賀你!這一回,你絕對成功了!絕對成功了!”韓羽鼻子一酸,淚就流了下來。

直到台上燈光轉亮,韓羽忙滿麵羞容地推開了他。

荷葉快步跑到舞台右側,跟迎上來的韓羽緊緊抱在一起,嗚嗚地哭了起來。

演出後的第四天,下午五點多,荷葉參加領獎會回來,懷裏抱了一隻金色的獎杯,杯上刻著“水荷、《荷仙舞》、天河之夏藝術節舞蹈比賽一等獎。”“一等獎”三個字很大。

一進門,見屋裏隻有蜢子,就舉起獎杯說:“你看!”蜢子大喜,站起身,朝荷葉伸出雙手。荷葉激動異常,撲上去,雙腳跳起,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蜢子把她抱到裏屋床上,說:“你這是苦盡甜來,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嗬!”荷葉說:“也是托了你的福呀!”蜢子說給祝賀祝賀,就解她的衣服。荷葉忙噓了一聲,指指西牆。蜢子說:“她去郵局給家裏寄東西了。”

荷葉仍擔心槐花回來,忙推開他,說晚上晚上。槐花回來後,蜢子對她講了荷葉獲獎的事,又讓看了獎杯,槐花歡喜得了不得,連說:“姐,祝賀你了!”蜢子就讓槐花上街去買燒雞、啤酒。買回東西來後,三人就坐下來吃喝。蜢子、槐花舉杯為荷葉慶賀。蜢子自己卻隻啜了幾小口。荷葉悲喜交集,一連喝了足有兩瓶啤酒,終於喝得爛醉。蜢子把她抱到了裏屋床上,她就昏昏沉沉毫無知覺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