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麵臨離別的小白貓(1 / 2)

太陽東升西落好幾個輪回,淩慈的體型也大了一圈,毛發咋呼,看著更像是一個毛絨的雪球。

和兩個兄弟的相處之中,小白貓是第三個出生的,卻穩穩地占據了大姐的位置。

小白貓一臉肅穆,頗有種舍我其誰的大義,但是將視線往下移,就能看見毛色雜糅的小貓咪就像一隻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任是如何掙紮,都逃不出小白貓的爪子。

這小東西今天趁著淩慈閉目養神的時間,又想著出門見網友,卻不想小白貓守株待兔,請君入甕,烤栗子還是過於天真,不懂得人心的險惡,直直地撞在槍口上,被小白貓抓了個正著。

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已經成年的人類,淩慈早就過了愛玩耍的年紀,比起這兩隻精力充沛喝了孟婆湯土生土長的小貓咪,她的精力實在遜色太多,雖然長大了一點,但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

淩慈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幹脆把全身壓在烤栗子的身上,閉眼睡覺前眼睛一睨,望向蠢蠢欲動的炸栗子,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得到了來自“長姐”的注視,讓炸栗子剛邁出還未落地的前爪有些踟躇。

淩慈知道對方不敢,於是放心地閉眼休憩。

陽光從洞口斜射進來,有些發燙,畢竟現在還是大夏天的,太陽毒辣得很,淩慈隔得遠遠的還覺得燥熱,也不明白這隻小貓咪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這樣子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讓淩慈的意誌力逐漸薄弱,甚至在想為什麼偏偏在高考解放之後才變成貓呢?

當小貓咪不用早起上學,不用背琵琶行,不用背元素周期表,不用背好幾張a4紙都寫不完的公式原理……

在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中,小白貓的意識漸漸遠去,仿佛又坐在了教室裏……

噩夢!

她猛然驚醒,外頭已是黃昏。

昏黃的夕陽落在她的身上,淩慈打了個哈欠,壓在身下的烤栗子自知逃脫不掉,幹脆閉上眼睛睡覺,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炸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蹭過來,把小腦袋搭在哥哥的屁股上,同樣睡得香甜。

和往常一樣,今天貓媽也是趁著太陽還沒完全落山的空隙到家。

小貓秀氣的鼻子微微聳動,她聞到了一絲不太美妙的氣味,有點肉類在高溫環境下腐爛的氣味。

“喵~”

柔軟而綿長的叫聲從身後響起,淩慈回頭,三花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了,比起昨天,她今天的狀態更差了一點,毛發雜亂,白色的部分沾染髒汙之後分外顯眼,甚至有一塊毛發缺失,露出了底下的皮膚,粉色的鼻子擦破了皮。

難聞的氣味一掠而過。

淩慈隻以為是路過垃圾車的味道,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貓媽的鼻子上。

“嗚?”

是跟別的貓打架了嗎?

她舔舔貓媽的鼻子,鐵鏽味瞬間侵襲了嘴巴。

不過貓媽好像永遠都猜不透她的意圖,可能是以為孩子睡醒了來找她玩,前肢便順手一攬,把她抱在懷中,兩條後腿不停地蹬她。

這樣還玩不夠,又翻了個身,將淩慈舉在空中,後腿依舊沒有停止蹬她的動作。

這一係列動作下來,淩慈沒了脾氣,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掙脫貓媽的束縛,在落下的時候張開四肢,精準地抱住她的臉。

然後下一秒,淩慈的肚皮遭受襲擊,貓媽一下又一下地舔著她的肚皮,還不夠,幹脆翻了個身兩隻爪子壓住淩慈,給她洗了個全身澡。

沐浴在母愛之中,心中的擔憂不減,但淩慈已經沒空多想了,她想要時間短暫地停留,融化在母親的懷抱之中。

不過,沒有多久,淩慈的擔憂成真了。

這一天,從太陽落山直到月亮升起又落下,紙箱的門口遲遲不見貓媽的身影。

淩慈知道,沒有哪一種動物會比人類更在乎血脈親情,在自然界中,母獸在生下幼崽並撫養幼崽長大之後,母子之間自然而然就會疏遠。

現在貓媽還沒有教授給他們更多的生存技巧,不可能不辭而別。

那天晚上,淩慈和院裏大黑的吠叫作伴。在月亮快要落山的時候才淺眠了一下,沒安靜多久,院子裏的雞就耐不住寂寞嚎了兩聲,栗子兩兄弟就被雞鳴聲吵醒,用腦袋拱小白貓的身子,喉嚨裏發出“嚶嗚嚶嗚”的聲音。貓媽一夜未歸,他們的肚子餓了。

淩慈也餓了。

但他們滿打滿算才隻有一個半月大的年紀,她的人類出身是最大的外掛,兩個兄弟卻不是,他們一點都不懂的如何躲避車輛,也分不清來自人類的善意和惡意,更不懂怎麼樣才能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更好地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