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2 / 2)

張棟一轉頭,臉頰就貼到了一片毛絨絨軟乎乎。

白貓輕輕叫了一聲,他覺得它好像在罵“流氓”。

拎起水桶,張棟直起身子。

這隻貓說輕也有點重量,但說重吧,它這個重量真的對不起它的體型。

就像蓬蓬鬆鬆的一麻袋棉花,看著壯實,實則空心。

看它吃的東西也不少,卻不長肉,一身的毛倒是保養得不錯,可見它吸收的營養全是輸送給了毛發。

田野上沒什麼人,帶著一隻貓走路一點都不打眼,因為壓根一個人都沒有,但一踏在水泥路上,他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

沒有哪一個人比他一隻大白貓站在肩膀上的效果更拉風了,這是社會上花臂大哥都會豔羨的待遇。

所以,大病痊愈的陳雅靜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棉花糖。

張棟看見那個迎麵走來的女性一副疑似被渣男戴了通天綠帽、咬著下唇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悲慘模樣,就知道事情的發展並不簡單。

“呃……”張棟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措辭,搜腸刮肚,發現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倆又不熟。

況且是貓渣,又不是他渣。

擦肩而過之際,他手上的水桶一緊,兩相拉扯之下,桶裏的水激蕩了一下,驚得裏麵安靜遊動的鯽魚不安地躍出水麵,弄得兩個人沾了一手的水。

“你就這麼走了嗎?”

幽怨的聲音讓張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他一回過頭,發現女性的目光並未落在他的身上,她直接略過了他與他肩膀上的渣貓交流。

張棟:“……”是他自作多情了。

陳雅靜鬆開手,轉而去摸白貓的尾巴尖尖。

但她的尾巴尖尖仿佛長了眼睛,總是能精準地躲過她的手。

她一氣之下兩手一拍,被夾心了的尾巴頓時安靜如雞。

她說院裏的貓那麼多,貓糧卻不見少,原來一隻一隻的壓根就不怎麼在屋裏頭吃飯。

陳雅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指責它們水性楊花,在外麵拈花惹草呢,還是該感謝它們在背後為她的錢包付出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艱辛努力。

這個情感怪複雜的,讓淩慈不明覺厲。

為了不讓兩腳獸與貓貓之間的矛盾升級,淩慈趕緊從張棟的肩上跳下來,貼著陳雅靜的小腿撒嬌。

他們組織討飯的理念是:飯票一個都不能少!

陳雅靜剛開始不為所動,她決心要讓這隻水性楊花的貓貓認清誰才是它們背後的大金主,連她都沒有與白貓這樣親近過呢!

但是被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說句丟臉的話,她有些腿軟。

張棟沉默地提著水桶,無言地看著麵前這位不到三十秒就舉手投降的女性,不知道她一開始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在屈服之前表現出她的堅貞不屈嗎?

陳雅靜小心翼翼地觸摸白貓的腦袋。

溫溫的、絨絨的,耳朵還會一抖一抖的。

它好乖啊!!!

陳雅靜內心尖叫。

見陳雅靜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淩慈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對這個比她大了幾歲的小姐姐過於苛刻了。

不然為什麼她才摸了摸她的毛毛,甚至還沒有切實地摸到她的腦袋瓜子就這麼激動了。

出於對飯票的人道主義關懷,淩慈直起身子幹脆把自己的腦袋送進對方的手掌心裏。

陳雅靜一手捂著小心髒,另一手顫顫巍巍地感受來自小貓的溫度。

在一旁坐在第一排好位置的張棟隻能木著一張臉看這一出沒有他姓名的三人小劇場。

或許不是他的錯覺。

這一隻小貓似乎憑借著野獸般的直覺掌握了拿捏人類的可怕技術。

“這是怎麼來的?”陳雅靜又驚又怒。

原來是她摸著摸著就發現了白貓後頸的傷口,毛發硬生生被扯掉是很痛的。

“你是被哪隻鬼剃得頭?”

仿佛隻要白貓一開口,她就直接衝過去和那隻鬼拚命。

“……應該就是貓和貓直接打架打的吧?”張棟求生欲極強,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這就是一個比喻。”陳雅靜無語地看他一眼。

繼而她又解釋道:“聽說這附近的貓多多少少都被扯掉了些毛,也不知道是哪個的惡趣味。”

陳雅靜的表妹住在瑞泰府,把小區裏一夜之間全禿頭了的貓拍成了一個集錦發給她。

表妹戲稱這些貓是遭了鬼剃頭,不然不可能禿得那麼齊整。

聽完後白貓的表情五味雜陳。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個鬼就是她。

有惡趣味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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