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橋村不大,村裏老一輩的人互相都熟悉得不行,陳雅靜小時候經常跟著媽媽去買菜,至今她還記得她每進一次菜市場都會有人跟媽媽誇她你女兒真懂事啊,幫你提袋子。
嗯,現在想想還怪不好意思的。
上了高中之後就沒那麼多時間了,大學又是在外地上的,然後搬了家,回老房子的時候也不會出來瞎逛,村裏的人也就漸漸不認識她的臉了。
但她要是說起她爸爸是誰,他們都會恍然大悟,然後感歎時間過得真快,以前還沒媽媽屁股高的小孩都長那麼大了。
陳雅靜身上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場,所以即使她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在拍些什麼,路過的人也都隻是默默走遠些,沒有出聲。
畫麵裏。
白貓一夥輕車熟路地進入菜市場,每一個攤位的老板或多或少地都會貢獻出一點吃食,一時間,“毛毛”、“咪咪”、“小白”……
各種稱呼層出不窮。
陳雅靜:……你究竟還有多少個名字是朕不知道的?
餐前小點吃完,淩慈終於走到了張老板的魚攤前。
這裏才是大餐。
此時,一隻沒有見過世麵的大黑狗目瞪口呆。
院子外麵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世界嗎?
是什麼時候偷偷變成了共產主義的?
肉攤大媽很給麵子,“喲,帶新朋友來了啊?”
白貓乖巧地蹲坐在魚攤前,長長的尾巴繞過身體半圈,搭在毛茸茸的小爪上,它扭著腦袋對她“喵”了一聲,仿佛是在迎合她說的話。
哈士奇不吃魚,跟著白貓常出來,也知道了自己最大的金主是誰。
“嗷嗚!”
“嘿還挺精神。”大媽素來是個大方的人,切了兩條肉,遞過去一條,哈士奇人立起來用嘴接過,歡快地搖著尾巴吃了起來。
第二條遞給大黑狗,“嘬嘬嘬。”
陌生的大狗性情還沒摸清楚,大媽不敢輕易上手,便把肉條放在攤子邊緣垂掛下去,用聲音吸引它過來吃。
肉條離大黑狗不遠,它上前一步稍稍伸長脖子就夠到了。
天降橫肉。
大黑狗不用在院子苦苦等待貓貓們的外賣,果然堂食還是最香的。
陳雅靜把畫麵拉開,看著那隻大快朵頤的大黑狗,突然有些不忍直視。
明明是有主人飼養的。
這算不算是出來騙吃騙喝呢?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隔壁攤。
魚攤大叔直奔主題上了大菜。
“哐當”一聲,連魚帶湯被端上桌了,裏麵的魚兒遊得歡快,還不知早已大難臨頭。
肉攤大媽和張老板都是本地人,陳雅靜都認識,肉攤的大媽還好,挺親切,但賣魚的大叔,麵相在孩子看來就有些凶了,她小時候一直都有些怕他。
沒想到他還挺有愛心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白貓率先從盆裏撈出一條小鯽魚,還沒吃兩口,四隻小橘貓湊了上來吵吵鬧鬧。
它們兩隻爪子搭在盆緣,對裏麵的魚束手無策,反而被迫喝了半個肚子的水。
白貓似乎是被吵得受不了了,抿了抿耳朵,無可奈何地把小鯽魚拆開給它們分著吃,自己又去撈了一條。
四隻小橘貓完美繼承了白貓的理念,從小就懂得了羊毛不能逮著一隻薅,吃完了白貓給的小鯽魚,轉頭便各自分開去找別的大貓。
每一隻貓都吃的很克製,吃了一條魚就收爪了,在一旁洗臉。
張老板端走了裝魚的盆,四隻小貓顧不上害怕,撲上去抓住他的腿,不停地喵喵喵。
張老板和肉攤大媽被逗樂了。
他們和這些小橘貓還是第一次見麵,果然是什麼樣的大貓就會養出什麼樣的小貓。
作為長輩給晚輩的見麵禮,張老板又從裏麵挑出了幾隻不大的麥穗,剛好可以給它們一口一個。
期間張棟來了一趟。
在不遠處用手機記錄畫麵的陳雅靜看見,心想怪不得有點眼熟,原來是張老板的兒子。
村裏和陳雅靜同齡的女孩子很少,她也很少出門,跟同輩的男孩子一年見不到幾麵。
張棟來了也好,淩慈不用再往他家裏多跑一趟去道別了。
淩慈帶出來的貓慣是會湊熱鬧的,見淩慈蹭兩腳獸的手背,便一哄而上,給張棟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雅靜: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也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灼熱,張棟似有所覺,抬頭看去——
一個舉著手機的年輕女孩目光幽怨地盯著他……的手。
被貓蹭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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