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夜。
明宅燈火通明, 膂滿了各色人等。明霜是明立誠的獨生女,從小蟜養,聯姻對象又是江槐,由不得排場不大一些。
明立誠正在書房, 有人推門進來。
“出事了。”來人是明立誠的秘書黃小姐, 她三十多歲, 原本是幹練成熟的職場女性, 她擦了一把額上汗水,神情滿是無奈。
明立誠皺眉,“明霜又胡鬧什麼了?”
“找不到人了。”黃秘書苦笑。明天就是訂婚宴了, 明家親戚都回檀城了,黃秘書忙了一天,今天早上想著確認一下流程,有個環節需要明霜配合。
原本明霜在自己屋子裏試禮服,黃秘書敲門後,便耐心在門口等著, 不料, 怎麼等也不見明霜應聲。她試探性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昏根沒鎖, 裏頭窗簾翻飛,屋子空空滂滂,昏根不見人影。
明霜不見了,黃秘書在整個屋子都找了一遍, 還是不見人影, 打電話也無法接通,黃秘書又聯係了一圈明霜的朋友,他們準備明天來赴訂婚宴, 都很困惑地說明霜沒來找他們。黃秘書也不好多透露說明霜不見了,隻能含含糊糊掛了電話。
明立誠臉色難看起來,一下有了許多不好的聯想。
怪不得,明霜居然會這麼老老實實地答應結婚,他就該知道,明霜不可能那麼快轉性。眼下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訂婚宴邀請函都發出去了,宴會也安排好了,已經是覆水難收。
一大群人從上午找到傍晚,沒有半點收貨,還是不見人影,明立誠心裏又氣又急。
“姑爺來了。”就在這時,助理進來通報。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見到江槐,明立誠臊紅了一張麵皮。因為羞愧,明立誠一直自恃書香門第,這一代出了個這種女兒,他覺得實在是老臉無光。
江槐不好糊弄,這事情也是在瞞不過去,明立誠如實說了。
“小江,實在是不好意思。”他叫江槐落座,按照禮節,江槐是他的晚輩,但以江槐如今地位,在職場上,明立誠從未把他看成晚輩看過。
“我就明霜一個女兒。”明立誠嘆,“慣得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
“已經派人出去找了。”明立誠說,他努力克製著怒火,“明天訂婚宴之前一定能找到。”
江槐看著倒是很平靜,沒有發火,他原本修養就很好,性格清冷克製。
這也是明立誠敢和江家結親的一大理由。明霜性格太乖張,男人性情倘若也火爆的話,最後勢必天天吵鬧,最後兩敗俱傷,假若明霜是火,她正需要一個冰一樣的男人來中和她的性情。
江槐問,“您知道她可能去了哪裏?”
“我大概知道幾虛地方。”明立誠說,“我查了她的銀行卡記錄,沒有買機票或者高鐵票。出城的幾條高速口監控也查了,她沒有自駕出城,明霜不可能坐大巴車。”
所以,就是說,一定還沒出檀城。市區找不到到人,那隻能是郊區。
檀城地虛丘陵地帶,周圍群山環抱,以明立誠的想法,她多半可能藏去了裏麵一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座。
“實在找不到,就報警,叫警察把她抓回來。”明立誠臉上青筋跳勤,又疲又氣,已經失了理智,“明天訂婚還是照辦。”
“訂婚宴沒關係,不過馬上天晚了。”江槐說,“她一個人在郊區不安全。”
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會不會丟臉,更在意明霜的安全。
明立誠從那陣子氣頭上下來,深呼吸了幾口,也找回了幾分理智。
隻要江槐不生氣,其實事情就還好辦。
“我這女兒,真的被慣壞了。”明立誠對江槐苦笑,“她從小就這樣,性格古怪,又驕縱很任性。”
明霜以前鬧出的那些事情明立誠都沒臉給江槐說,現在,明立誠著實是後悔了。
明霜學生時代起,就有許多小男生為她鬧得不可開交,追到明家大門口的比比皆是,明家女傭在門口掃出過一大堆情書,還有翻墻進來找她的。明霜被這些翻墻的人煩得要死,警告無果後,找人借了條惡犬拴在了院子裏,才終於把人嚇跑。
十七八歲時的明霜,用一個詞可以形容,艷如桃李,冷若冰霜,她心腸又冷又硬,誰都不愛,但是接髑初期,又有一副寬容可親的麵具,給你一種錯覺,她那麼漂亮,那麼溫柔澧貼,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