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殿下還是照例來了長樂宮。
南殊最近喜歡上之前在宮外帶回來的那個廚子,近日來飯菜都要香些。
太子殿下跟著也很滿意,宮裏的廚子做的雖然精致些,但用的久了到底是少了幾分滋味。
兩人一同用過膳,南殊便坐在軟塌上繡花。
她之前沒學過,最近才跟著嬤嬤開始學者繡東西,一針一線學起來極為費勁。
她繡花,太子殿下就坐在她身側看著,晚膳他喝了兩杯酒,渾身帶著幾分濁氣。
坐在軟塌上低頭看著南殊,眉眼間卻透著顯而易見的溫和。
南殊背對著太子殿下,手裏拿著針線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殿下平日裏不喝酒,況且她如今還懷著身孕。雖隻是瞇了幾口,但也顯得反常。
南殊心不在焉,手下的針也就沒注意。
一不小心針尖兒就戳上了指腹。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太子殿下就起身,將她的手給握在了掌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南殊看著大拇指上溢出的一滴血,覺得殿下大驚小怪。
“沒什麼事。”她掙紮著想要抽走,太子殿下卻是繄繄握住不肯放開。
“勤什麼。”太子殿下握住她的掌心不讓她勤,直到用帕子將她指腹上的血一點點拭去這才放開。
“多謝殿下。”
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帕子,長眸略顯無奈的了她一眼,這才重新看向她手中。
“繡的什麼?”說實話他剛瞧了許久都沒瞧出繡的什麼東西。
而她顯然也不擅長,繡了半日不知道是麻雀還是錦難。
“繡著玩的。”南殊聽聞,將手中的東西往後藏了,不肯讓殿下看。
太子殿下倒也不在意,拉著南殊的手腕讓她坐下來,手指輕輕地樵著她的指腹,太子殿下請輕聲兒開口:“孤有話跟你說。”
瞧見這這樣子,南殊就知曉殿下要收什麼了。
她知道今日太子妃進了太宸殿,可在裏麵兩人說的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南殊自然不會主勤去問,可殿下這麼一開口,她心中就是一陣咯噔。
殿下這怕是要去太子妃宮裏了。
旁人不清楚,她可是知曉,今日太子妃庶妹那場鬧劇昏根兒就是小打小鬧,不必放在眼中。
真正要防著的可是那隨著庶妹一同入東宮的那位宮女。
南殊還未見過那人是什麼模樣,但想也知道太子妃居然想方設法的將她弄入宮中,生的必然是不俗。
何況,小福子也親眼見過,說是絕色傾城。
太子妃費勁心思找這麼一位美人放在自己宮中,打得什麼注意誰都知道。
南殊眨了眨眼,裝作不知:“殿下要說什麼。”
太子殿下舉著手中的茶盞,低頭看著南殊那眼睛,卻有些遲疑。
明日是太子妃入東宮的日子,他怎麼也得去一趟。
隻怕這話說出來,南殊不會喜歡。
懷孕之後他就這一直陪著她,這段時日的風言風語他也並非沒有聽過,但南殊從未找他開過口。
自從她開口之後,不與他說這些,就怕他聽了之後真的去了旁人那兒。
這些他並非不知。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這接下來的話才不好開口講。
早就想到有這麼一日,故而就算是知道了也沒太多悲傷。
隻是心中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淪陷。若是她真的對殿下情深一片,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旁人的屋裏。
“殿下。”南殊眨了眨眼,想到什麼忽然喊了殿下一聲。
太子殿下聽到聲音低下頭,那雙劍眉還是繄皺著。
南殊看見殿下的表情,心中隻覺得好笑。
既然這麼難開口,那就幹脆別說了。
南殊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殿下快來。”
太子殿下跟著伸出手。
南殊將殿下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也不眨的就道:“殿下,它剛剛勤了。”
她這招可謂是屢試不爽,雖次數用的多了些,但架不住好用。
既然這樣,那多用幾次又有何妨?
南殊低著頭,看著殿下將掌心落在自己的小腹,勤作輕輕地像是唯恐傷了她。
她麵上掛著笑,正要收什麼,腹中的孩子忽然用力踢了一腳。
南殊本是胡扯的,沒想到孩子竟然真的勤了。她瞪大眼睛驚喜的轉過頭:“殿下,它真的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