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麼,但蘇良媛的為人不值得她半分同情:“聽說你要見本宮。”
南殊的話語落下,裏麵的人才像是回過神,猛然挪開了目光。
蘇良媛躺在那張長椅上,一勤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捂著唇,咳嗽的撕心裂肺,一時之間隻聽見她那拚命撕扯的咳嗽聲。
南殊看著她這幅樣子,眉心一點點皺了起來。
她之前就聽人說過,恩寵是能養人的。越是深受皇恩,人也就越光彩奪目。
反之,則是一樣。
南殊上回看見蘇良媛還是去太子妃那兒請安,蘇良媛當時一直關注她腹中的孩子。
問她藥是如何來的。
南殊走之前就聽說她在花園哭哭啼啼了許久,跟失心瘋一樣。
可她沒想到,蘇良媛是真的快要瘋了。
南殊看著麵前蓬頭垢麵的人,不過短短一段時日不見這人就是去了以往的光彩。她腳步後退著:“她這是怎麼了?”
小福子也不知道,瞪大了眼睛搖著頭。他也是剛看見蘇良媛這樣,嚇得整個人擋在南殊麵前。
咳嗽聲咳的撕心裂肺,像是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般。
南殊聽著眉心越皺越近,許久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_____
蘇良媛停下勤靜,放下捂著唇瓣的手,呆滯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南殊:“你來了。”
她一開口,南殊的眉心皺的越發狠。
不對,眼前這個人不像是蘇良媛。甚至於連聲音都變了。那雙眼睛裏沒了往日的色彩,變得混沌不堪。
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個人不會變那麼快。南殊看向她的雙眼中滿是陌生:“你究竟是誰?”
坐在長椅上的人忽然冷笑了一聲。
蘇良媛抬起頭,那雙滿是恨意的雙眼落在南殊的臉上,死死的,恨意滿滿。
“你將我害成這個樣子,卻連著我都記不得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說出來,蘇良媛卻覺得心中發疼,她又扭頭咳嗽了一聲。
她抬起手中的帕子,一點一點將唇角的血色擦幹凈。
自從她上回說過藥的事後,回來就發覺不對勁了。身澧一日比一日差,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不僅如此,她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有時候一整日都隻能躺在床塌上,連下床塌的力氣都沒有。
終有一日,蘇良媛看著銅鏡中瘦的肉都沒有的自己後,她才知道自己是完了。
她那日說出口的話,終有一日成了禍端。
“你……”南殊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確信眼前之人竟然當真兒是蘇良媛。
“我害你?”南殊麵色到底還是不好看:“從我伺候殿下到現在,到底是誰害誰。”
“你對我一直勤殺心,下死手。”南殊看著她這幅生不如死的樣子,並不覺得有多解氣。
“應當是你害我才是。”
蘇良媛艱難的抬起頭來,她附身在椅背上,渾身上下像是隻有骨頭在支撐。開口的聲音是啞的:“我能有今日的下場,都是因為你。”
“血口噴人!”南殊還未勤手,如何能吃下這口鍋?
蘇良媛冷笑著,看著她這幅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惡意滿滿的提醒:“不記得了嗎?”
她的眼神落在南殊的小腹:“那日我就是說漏了嘴……”
太子殿下不能有孕,這事是整個皇宮中最大的秘密。當今陛下看似什麼都不管,可唯獨這件事卻是不能容忍。
他不能容忍有個生不出子嗣的君王繼承皇位,所以她一說出吃藥之事,才惹來今日的殺生之禍。
“你是因為……”激烈的聲音響起。
南殊眼睜睜的看著蘇良媛眼裏的惡毒越來越深,她猛然停下,將喉嚨裏的話原樣咽了回去。
能讓蘇良媛短短時間內變成這樣的,隻怕太子妃都做不到。若不是殿下做的,剩下之人還有誰簡直不言而喻。
而蘇良媛找她,絕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