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二合一~(2 / 3)

聽到門響,男人隻是瑟縮了一下,呆木木地看了眼顧之桑的方向,幾秒鍾後才露出驚懼,往被子裏躲了躲。

很顯然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已快被折磨瘋了。

看到男人覆著紅斑的麵孔的第一眼,顧之桑就知道此人便是孕鬼的丈夫,準確地說是陽間的丈夫——邢老二。

其他選手也走進了屋裏。

白慈凝眉道:“好重的死氣……他被什麼東西反噬了,但是沒有死。”

顧之桑沒說話,看了片刻後又轉身離開了主臥,朝著院子後頭的一片小菜地走去。

菜地的旁邊空地上有塊圓形的木板蓋子,上麵插著鐵栓,這是個用來存糧的地窖。

地窖口的門板子不知為何不是密封的,而是在板子上打了好幾個破洞,空氣和陽光能夠透過這幾個孔往地下的貯藏室流通。

顧之桑屈膝蹲下,拉開鐵栓後用兩根指頭扣住木板上的孔洞,把木板整個掀開。

隻往下看了一眼,她便起身對拉木道:

“下麵有人,麻煩你找兩個人把她背上來。”

拉木\/村民們:?!!

拉木點點頭,把院子裏靠牆角放置的梯子支了下去,帶了個幹部下到地窖。

地上伸著頭看的村民們很快就看到,先上來的村民背上果然背了個蓬頭垢麵的人上來!

邢家在地窖底下藏了個大活人!

將人小心翼翼放到地上,撥開她的頭發一瞧,村裏人都驚呆了。

“這、這不是邢家老大嗎?”

“哎喲這邢姐不是人沒了、被她弟媳婦弄死了嗎?!邢老太之前還找我男人去抬棺材到村後頭的土丘上埋了呢!”

“真是造孽啊……你看好好一個大活人折騰成啥樣了?”

隻見本該去世下葬的邢家老大,竟然根本沒死,還被藏在家中地窖裏,消失的短短兩周內整個人都瘦脫相了!

拉木和另一個村民下去的時候,她就躺在昏暗的破被子和枕頭上,衣服褲子上沾滿了幹涸的排泄物,臭氣熏天。

要不是她眼睛還木木睜著,鼻子還有點出氣,他們差點以為這是個死屍。

原本死了的邢大姐其實活著,邢老二又渾身紅瘡地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再也忍不住好奇,圍著邢老太太詰問。

可這老太太就是坐在地上,耷拉著眼皮一言不發。

拉木擦了擦汗,安排了村裏的幾個婦女去給邢大姐清洗身體、換件衣服。

這些天邢老太除了下去給她大女兒喂點飯和水,應該就沒管過了。

原本身體健壯的婦人,如今身上捂出了一身爛疙瘩,皮肉和衣服穢物黏在一起,稍微用力撕開怕不是要把她皮都撕破!

拉木:“顧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之桑冷冷說道:“那就要問問邢老二,為什麼明明和妻子互許了陰陽和來世,可妻子的婚契卻到了一個陰魂身上吧!”

最開始的時候她也疑惑,一個獨身女人,怎麼會自己懷孕。

就算懷了鬼胎,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也不可能被儀器查出實體,因為鬼胎的本質還是魂魄。

但當顧之桑抓住了那兩隻凶物後,她便明白了。

從焦屍的麵相、再取部分\/身體組織做法,顧之桑卜以‘問天卦’,發現邢家媳婦的身上同時存在著兩條姻緣線。

一條姻緣線是陽間的,也就是和邢老二的。

另一條則十分詭異,為陰婚契。

陰婚的對象顧之桑也順藤摸瓜推演了出來,身份信息在地府的‘勾魂冊’上一比對,發現此鬼姓王名林。

死亡時間在一年零八個月前。

''''勾魂冊’上記載,王林的生身地就在瓦拓村,和邢老二是同村人。

再聯係之前在拉木那裏得到的一些消息,說是前年快過春節的時候,村裏十來個被介紹外出打工的村民,辛苦幹了大半年的錢款都被同村的工頭耍奸卷走。

那工頭卷了大幾十萬元,連家裏的爹娘都不要了,跑得沒了蹤影。

這個跑路工頭,就叫王林!

他在卷款跑路沒多久,就已經死了。

此人死時應該也是橫死,心中有怨念,便變成了厲鬼逃脫了地府的牽引,至今還顯示在逃中,沒有被緝拿歸入陰曹地府。

更為離奇的是,王林死後變成了鬼魂,竟然和邢老二的妻子連了陰婚!

顧之桑道:“我剛剛一進屋子看到邢老二,便發現他的命格中帶著孽力和血光,這說明他曾經直接或間接害死過人,手裏有人命。”

“我再一推演和其‘共感’,更是發現了一件‘趣事’,他染上的孽力對象,就是你們口中攜款潛逃實際上早就死了的王林。”

至此所有線索便都已明了。

兩年前工頭王林欠下賭債無力償還,看到卡裏大額的工款,他最終動了歪心思,準備卷款跑路。

臨跑前為了賬戶不被凍結,他特意把錢都取了出來,還在其他村和縣城的人煙稀少的交界處租了間出租屋。

隻等避避風頭後,便帶著約十斤重的四十萬元,以及一些購買的貴價黃金首飾飛往國外。

由於喝多了酒,王林無意間和酒友透露了一二。

酒友見不得他擺脫債務、卷錢跑路去逍遙,便把這件事告訴了邢老二。

邢老二和幾個同樣被卷了錢的兄弟便趕了過去,蹲守了好幾天,在某天晚上把在外吃燒烤的王林抓了個正著。

眼瞧著他們身上一毛錢沒有、風餐露宿了好幾天,這小子竟大魚大肉吃燒烤,憋屈了許多邢老二等人怒火中燒,架著王林就把他拖到了附近村子裏的玉米地裏,狠狠揍了一頓。

王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嘴裏還叫囂著要去報警、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坐牢,又趁著幾個村民不注意的時候掏出小刀,狠狠劃破了一個人的肚子。

本就怒火中燒的漢子們哪裏忍得住這樣的挑釁,便下了死手。

再後來,等他們稍微理智些了,王林已經進氣兒少出氣兒多了。

一個村漢有點怕了,‘哥,下手好像重了,咱們不會把他……弄死了吧?’

不知道是誰提議,總之最後邢老二幾個人也沒有報警、沒有送王林去就醫;

他們任憑憤怒蓋過理智,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合力把還有救、沒徹底咽氣兒的王林在荒地活埋了。

再然後幾個漢子坐在玉米地了冷靜了一夜,把染了血跡的葉子都薅掉了。

一番合計後,幾人決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告訴。

他們從王林身上搜出了他的身份證和房卡,假裝是他的朋友幫他退房,拿走了出租屋裏的現金和首飾。

由於此地是西北的偏遠縣城,各項安全防衛工作幾乎就是擺設。

看邢老二他們有王林的身份證,賓館前台根本沒懷疑,就把房子給他們退了。

幾個男人分了錢,約定好回村後就說人沒堵著,還是讓他給跑了,這筆錢短時間內也都別動。

等過個兩三年大家分道揚鑣了、從村子裏離開了,再把錢拿出來用。

就這樣回到村中,村子裏的人也沒懷疑。

一年過去了,邢老二幾人自己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某天傍晚,邢老二在夢中忽然被‘鬼壓床’,一睜眼便看到一個扭曲的影子和他麵貼著麵,鼻子眼睛中糊滿了泥漿和蛆蟲,把他嚇個半死。

''''邢老二,我找你們……找了好久……’

是被活埋的王林!

它變成了厲鬼,來找他們索命了!

當初參與那件事的幾個村漢,都接二連三夢到了來索命的王林,它說自己死得好慘,是在地下被活活悶死的,死後還要被蟲子蚯蚓鑽食屍體、不得安生,要他們償命。

村漢們沒法報警,也不敢給家裏人說。

幾個人一合計,便向王林求饒道:’王林兄弟,我們哥幾個承認,當初確實是我們衝動了,氣衝了腦子下手沒輕重,可我們實在沒辦法,一年到頭半個子兒都沒拿到,我們不把錢拿回來家裏老小都要喝西北風!‘

''''人死不能複生,算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一定給你燒紙上香,有什麼遺願我們都給你實現。’

''''要是你實在要索我們的命,我們隻能找看事的師父來對付你了。’

由於王林本身就不是什麼怨氣深重的大鬼,它倒是想把邢老二幾人都弄死,但它做不到。

最終它向邢老二幾人提出了要求:

它要個媳婦兒給它生孩子。

王林說自己死的時候才二十八,連老婆孩子都沒有豈不是白活這一世,它不甘心。

村漢們麵麵相覷,隻能勉強同意它的要求,花錢給它做了個紙人。

結果王林並不滿意,大發雷霆。

它要的是真正的‘媳婦’,而不是什麼紙紮人!

邢老二幾人沒辦法,又試圖物色一些從事風俗行業的失足女,但他們這兒實在太偏了,民風也算淳樸,連人販子都幾乎沒有,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最終王林在他們的夢中把幾人掐個半死,帶著森森惡意說道:

''''實在找不到,就把你們自己的媳婦送給我也行。’

幾個幾乎要被折磨崩潰的大男人頂著脖子上的淤青掐痕,他們隻想把王林送走,沉默良久,幾人同意了這個喪心病狂的提議。

畢竟自己的命隻有一條,但老婆還能再娶。

村漢們決定抓鬮,抓到誰,就把誰的老婆送給王林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