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元邪皇瞥了一眼飛狐,飛狐不為所動,弦外之音如盡付牛耳。
對此,長琴無燄不甚在意。這是戮世摩羅留下的明樁,不好動,也不能動。她知道,修羅國度之中還有一人,這個人在暗處搜集著情報,他才是長琴無燄真正的目標。
“那無燄便先告退了。”長琴無燄行了一個福禮,款款離去。
“別讓本皇失望。”
元邪皇的眼神意味深長,仿佛已經洞悉她的綢繆。飛狐將一切看在眼內,記在心裏,但是其中的複雜算計,他是一分都沒聽進去。
『飛狐啊,我要離開幾天,這段時間,你聽元邪皇的差遣。顧家的任務,交給你跟天兵仔。讓煞魔子別急,有姐仔的消息,我會通知。記住,除了勝弦主,誰問你都說問邪皇。』
長琴無燄離去之後,元邪皇將目光轉向飛狐:“戮世摩羅離開之後,可有與你聯係?”
“沒聯係。”
“他若無情報來源,要如何及時趕回?”
“我不知道,你直接問……”飛狐講到一半,意識到麵前之人正是元邪皇,隻得收住話頭。
“嗯?問誰?”
飛狐似乎咬到了舌頭,含糊不清地說道:“帝尊說,我聽邪皇的命令就可以了。其他誰問問題,一概回答「不知道,問邪皇」。”
元邪皇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勝弦主需要協助,你去找她。”
“是。”接到命令,飛狐即刻執行,離開議事大殿。
“狡猾的小子。”被人擺布一道,元邪皇十分不爽,臉色陰晴不定。
戮世摩羅帶走三尊,是要他身邊無人,隻能用他的親信以及耳目。這番說辭,是彰顯亦是示好,讓他不至於一怒殺之。戮世摩羅想逞他的威風,震懾闇盟與凶嶽疆朝,但是他的勢可不是那麼好借的。
“想要本皇的庇護,那就準備好眾叛親離!”
荒野之上,戮世摩羅愜意閑步,一副難得出遊的模樣。他的身後,三尊幾次想要開口,卻是欲言又止。
“為什麼惦惦不講話?”戮世摩羅突然停下腳步,“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在那龜龜鱉鱉。”
蕩神滅三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地問道:“帝尊,邪皇派我們入中原,是為了什麼?”
“我跟你們講,你們別怕。”戮世摩羅轉過身,掃視著三尊的臉,“他要我們誅殺公子開明。”
“什麼?”熾閻天不敢置信地問道,“策君犯了何事,為什麼要殺他?”
“誰知道,要去問他囉。”戮世摩羅陰惻惻地一笑,“說不定是他背叛修羅國度,元邪皇要我們親手處決叛徒。”
“哈?”
“喂,這是什麼表情?”看著三尊麵麵相覷,戮世摩羅故露疑惑,“我可不記得,你們感情有較好。”
曼邪音猶豫了一會兒,誠實道:“雖然策君很顧人怨,但他守護沉淪海多年,絕不可能背叛修羅國度。帝尊,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這嘛……”戮世摩羅背過身,沒再吊人胃口,“老實跟你講,元邪皇讓我們格殺叛徒。至於叛徒是誰,有待查證。”
“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找到人就知道了。”戮世摩羅不耐地揮了揮手,“好了,現在分配任務。蕩神滅、曼邪音,你們去找策君;熾閻天,你去打探妖神將的下落。開始自由行動,之後鬼祭貪魔殿再會。”
“是。”
分道揚鑣之後,戮世摩羅站在原地,久未挪步。有些事情三尊沒問,但他內心全都了解。三尊、煞魔子,他們都希望永夜皇回來,帶領修羅國度再創輝煌。然而隻有他清楚,永夜皇不會再回來了。
無論答應過帝鬼什麼,她都已經無需再承擔。說到底,這隻是一場交易,而她付出夠多。現在,她將這份責任交托自己,是因為她相信自己,就像史豔文相信,他的兒子會比他做得更好一樣。
但是那個戰約,她終究要食言了。
戮世摩羅定了定心神,取出一隻傳信紙人。就在方才,鬼祭貪魔殿傳來消息:『勝弦主提議招降,煞魔子受命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