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蹭了一下,銀色的流蘇耳墜落在他腿上,祁肅手指微動,耳墜就到了他手裏。
純銀的耳墜冰冰涼涼的,他合上手掌,耳墜緊貼肌膚。
吊完針是將近九點,夏夏被弟弟叫醒,睡眼朦朧打了個哈欠,跟在阿至後麵出了醫院。
回到家,蘇娉收拾桌子,讓陸長風去廚房下碗麵。
之前都沒吃飽,桌上剩了不少菜,正好吃麵的時候可以當碼子,剩飯明天早上用來蛋炒飯。
夏夏趴在沙發上睡覺,阿至去廚房給祁肅泡藥。
“我耳環呢?”夏夏摸了一下耳朵,納悶道:“掉醫院了嗎。”
“祁肅,”她忽然起身,問旁邊的男孩:“你看到我耳環沒有呀?”
男孩攤開掌心,流蘇耳墜泛著冷色的光芒。
夏夏麵上一喜,“還好你撿到啦,不然又要丟一隻。”
她坐過去一些,挨著他:“你幫我戴,我看不到。”
因為經常跑跑跳跳,她丟的耳環實在太多了,這一對她挺喜歡的,要是丟了得難過好久。
祁肅動作稍頓,而後低頭,鼻尖湊近她耳垂。
看到上麵的耳洞,指尖抵著耳環鉤,緩緩推了進去。
等戴好,他屈指碰了下,讓纏繞在一起的流蘇分開。
“好啦?”見他退開,夏夏摸了一下耳環,“咦”了聲:“還有你手上的溫度哎,燙燙的,你真的退燒了嗎?”
“……嗯。”
“吃麵了。”阿至端著泡了藥的搪瓷杯出來,放在茶幾上,眉眼溫和道。
夏夏立馬起身,往廚房走,扯著嗓子喊道:“我都餓得睡不著啦爸爸。”
“這不是給你弄了碗大份的。”陸長風見她伸手要去端,隨口道:“燙啊,拿塊布包一下。”
夏夏彎腰聞了一下,滿足誇道:“真香。”
“也不看是誰的手藝。”陸長風得意道:“你爸我做麵食那可沒得差。”
“過兩天咱們一家回西北,去老羊肉館吃羊湯麵。”
“誒?暑假回去呀?”夏夏驚喜道:“那我們能不能帶上祁肅?”
陸長風挑眉,故意道:“帶他幹嘛,他老家又不是西北的。”
“他這有家跟沒家區別也不大呀。”夏夏瞄了一眼外麵客廳,放低了聲音:“祁叔叔經常在外執行任務顧不上他,他爺爺奶奶隻顧著堂弟妹,那位嬸嬸有自己的孩子也不會管他。”
祁歸新娶的媳婦兒生了兩個孩子,頭一個是男孩,因為那位嬸嬸進門前和祁叔叔有約定,第一個男孩過繼給她娘家哥哥。
那位嬸嬸的哥哥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也是軍人,執行任務時犧牲了,沒有妻兒子嗣。
這位嬸嬸很喜歡祁叔叔,但是剛開始她娘家的媽媽並不同意,因為祁叔叔二婚帶個孩子,她覺得自家閨女也是部隊的,哪怕他是軍官,也未必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但是因為女兒非要嫁,隻能提出條件——
結婚可以,第一個男孩必須過繼到兒子名下,從此以後就是她的孫子,隻能叫祁歸姑父。
這件事祁歸同意了,大舅子是烈士,他願意給新婚妻子家留個後,替大舅子給父母養老送終。
這也是那位嬸嬸的媽媽會來軍區照顧孩子的原因,在哪養不是養,祁家條件更好,反正是在兒子名下,這樣也不用讓女兒骨肉分離。
他們倒是兩全其美了,隻有祁肅,爸爸不在家的時候,要麵對一屋子談不上熟的人。
那邊見了他也尷尬,雖然不至於苛待,多多少少有些冷落。
夏夏肯定不願意把他留在這兒,不然他要麼回家要麼隻能一個人待在陸家,這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祁肅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小可憐,現在又病了,怎麼可以讓他留在這兒自生自滅呢。
陸長風沒想到閨女的小腦袋還能想這麼多,洗了鍋子,濕漉漉的手在她頭頂拍了一下:“行,帶他去,再說下去你爸就成了鐵石心腸的壞人了。”
“才不是,我爸爸最好啦~”夏夏摟著他的胳膊撒嬌:“您幫我把麵碗端出去好不好呀?”
“行行行,別挨我這麼近,熱。”陸長風無奈地看了眼門口眉眼含笑的妻子:“老婆,管管這個黏人精行嗎?”
“再過幾年你想讓她黏你都不會這樣了。”蘇娉笑道:“夏夏,你今年十八,如果在大學遇到喜歡的人,可以談戀愛。”
“這件事爸爸媽媽都不會反對。”
“好呀~”夏夏從小就在開明的環境中長大,對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害羞和避諱:“那我一定要找個學校裏長得最好看的男同學!”
和阿至一起過來端麵的祁肅聞言,淡淡看了她一眼。
和父母撒嬌的女孩笑容燦爛,察覺到他的視線,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由衷道:“祁肅你要不要也找個對象呀,這樣每天就不會那麼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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