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這兩個女子與修士圈沒有瓜葛,武羽或許就不會有這般無奈和頭疼。
又或者,如果自己尚未成婚,麵對這兩個性格怪誕的漂亮女修士,武羽或許會跟對方插科打諢玩笑幾句。
可惜,世上又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是以一聽到對方以不容商議的語氣提出要與他同行,武羽便本能地反感,在一瞬間甚至都已經想過不下十種可以避開對方的方案,包括但不限於以太荒爆器訣將眼前這兩人連肉身帶魂魄都給爆了。
但等到對方主動報了家門——姑且先不論這家門的真假,至少也算是表明了某種態度,而武羽又意識到了對方很可能是針對自己的時候,他反倒沒有了這種反感,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期待,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樣的手段。
畢竟,在野豬林目睹的那場短暫的惡戰,還有從野豬林到霜風森林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處處都透露著一絲陰謀的氣息。
當然,如此心境,主要還是有他十多年來在此處布置的機關做依仗。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柳依依,很有才華的名字。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這名字本來我是準備給自己用的,沒想到竟然被姑娘搶了先,果真人生處處是遺憾,唉!”
話是看似玩笑的話,偏偏長歎中又透著滿滿的真實感。
他不是撩撥對方,而是真心喜歡這個頗具美感的名字。如果他不是姓武而是姓柳,說不定過個幾年等有個女兒了還真就用了這名字。
柳依依沒有接話,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嗯,雖是淡淡,卻不再似先前那般哪怕近在咫尺卻仿佛被千山暮雪阻隔著。
武羽並未因對方的不接腔而感到尷尬,反正這個叫柳依依的一出場就將冰霜女王的氣勢拉足了,要是突然就變得活潑多言,他恐怕早就逃了——對於間歇性精神病,武羽的內心總是有種天然的恐懼。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說真的,我也想過用思華年這個名字,但可惜的是我不姓思,而我媽大概也不姓思……”
“我也不姓思!”
司華年狠狠剜了他一記眼刀子:“如果你想姓思,我幫你一把也未嚐不可!隻是投胎的時候記得要看準!”
嗯,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話的口氣雖然沒有冷得讓人發抖,但終究不怎麼令人愉快。
接連主動了兩次,也誇了對方兩次,但總有種拍馬屁拍到了豪豬屁股上的感覺,非但紮手,還燒了心,武羽索性不說話了。
還是先麻溜地找到那個秘境見識一下就趕緊回家吧!這大晚上的在外溜達,哪有在家跟溫柔可人的娘子彼此謙恭禮讓討論長短深淺來得愜意!
四下裏看了一圈,武羽用手一直左前方:“野豬朝著那邊跑了,我得去追了,失陪!”
也不等柳依依和司華年搭腔,武羽直接撒開了腳丫子一頭紮進了霜風森林。
不出意外地,柳依依和司華年二人也跟了上來。
三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好在有燦爛星河墊背,似乎也沒有那麼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