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3)

夏黎桐神色一僵, 愣在了原地。

出乎預料,又不可思議——這什麼意思呀?哄小女孩呢?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戲謔和輕蔑。

孟西嶺的手臂在微微發顫,他很緊張,卻又在竭力地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 也不是因為淘淘而責怪你, 我隻是看到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裏很不舒服。”

夏黎桐譏誚一笑:“你有什麼好不舒服的?我們什麼關係?我有必要對你保持忠誠麼?”她又斬釘截鐵, 不容置疑地對他說, “我喜歡哪個男人、和哪個男人在一起, 都和你無關。你隻是淘淘的爸爸, 不是我的愛人,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當我的哥哥。你不是想當哥哥麼?那我就允許你當我一輩子的好哥哥。”

孟西嶺知道, 她還是責怪他當初的懦弱, 怨恨他的逃避。

他也確實是一個很差勁的男人。

在過往的許多年間,他總是想要維護秩序, 總是想要堅守那一份所謂的道德感,總是追求世人眼中的完美, 活在世俗的審判中,卻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地犧牲了她, 把她獨自一個人丟在了兵荒馬亂的世界裏。

他不夠勇敢, 也不夠灑脫, 甚至都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但他可以欺騙所有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就算是騙得了一時也騙不了一世。

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他想把她留在身邊,留一輩子,以愛人的身份……

“我愛你。”其實這三個字已經在他的心頭深埋了多年,本以為取之艱難, 直到真正說出了口,他才發現,好像也沒有那麼難,說就說了,如同出家之人終於喝上了一碗烈酒,酣暢淋漓,再無禁忌,“我一直很愛你。”

夏黎桐卻隻是覺得可笑。

他終於勇敢了一次啊,終於如她所願的勇敢了一次。

但她卻沒有釋懷,還是有滿腔的怨氣,甚至越發的痛恨了起來,並且越發的覺得他麵目可憎。

為什麼不早點承認呢?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她回頭無路的時候再說愛她呢?因為這個時候的她最可憐?能更完美的襯托出他的慈悲?還是說,他見不她幸福,見不得她被其男人疼愛,所以故意橫插一腳,準備又一次地破壞她的人生?

要是司堯今天沒有出現,他會承認對她的愛麼?

他不會。他隻不過是被司堯激發出了好勝心和占有欲,不是因為愛她。

要是沒有淘淘,他還會想和她在一起麼?

他也不會。他隻是想給淘淘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不是因為愛她才變得勇敢,而是認命了。

他最愛的那個女人也不是她,最想娶的那個也不是她。她是他的萬般無奈,是逼不得已。

她才不要當那個最後兜底的人。

她往後餘生都不會再跟著他走了,即便能夠回到六年前,即便他同意帶著她去西藏,她也不會再跟著他去了。

她嫌惡心。

“我不接受、”

你的愛——但是夏黎桐卻並沒有把這後三個字說出口。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善良。

活菩薩都把刀遞到她的手上了,她為什麼要拒絕呢?

她要握住他的手,讓他把自己拉到神台上,勾引著他、迷惑著他,讓他放鬆警覺,最後再趁其不備,一把將他退下神台,讓他跌落人間摔個粉身碎骨。

她要讓他像條狗一樣搖首擺尾地祈求她。

夏黎桐麵無表情地盯著孟西嶺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了句:“孟西嶺,你會接吻麼?”

她這問題問得十分突然,並且前言不搭後語。孟西嶺怔了一下,不明就裏地看著她。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夏黎桐就朝他走了過去,將雙手抵在了他身體兩側的沙發靠背上,雙腿跪在沙發上,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孟西嶺:“你可是情場高手呀,怎麼可能不會呢?教教我呀。”

她的眼神和語氣中皆充滿了蠱惑。

孟西嶺的呼吸一窒,雙唇開始發幹,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小動作,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番。

夏黎桐眉梢一挑,又滿含挑釁地說了句:“等你教會了我,我就去教別人。”她放下了左手,抓住了他右手掌心中的鑽戒,扔到了一邊去,“不要你的戒指,要別人的。”

孟西嶺的眸色深了幾分,麵色緊繃,流暢的下顎線越發清晰削瘦。

他猛然抬起了右手,扣在她了她的後腦上,用力地將她的身體往下壓,同時向前頃身,抬頭吻住了她的唇。

但卻不是那種暴風雨式的深吻,也不是細水長流式的慢吻。

他先吻了一下,又迅速鬆開,像是淺嚐輒止。在夏黎桐困惑之際,再度頃身吻了上來,依舊是那種蜻蜓點水式的,吻進,分開,再吻,再分。吻時深情,分時輕柔,如同一隻時緩時重的羽毛,一下又一下地戳著夏黎桐的心。

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撩撥之下,夏黎桐的思緒漸漸迷亂了,她開始神魂顛倒,開始兵荒馬亂,開始急切,開始不滿,她心癢難耐。她不想再讓他鬆開。

她主動抱住了他的脖子,開始主動進攻。

她依舊是那樣的毫無章法,因為她真的很急。

她想將心頭的那股迷亂和急火釋放出去。

孟西嶺終於滿足了她的,沒再鬆開,耐心又細致地引導著她,回應著她。

夏黎桐逐漸的沉淪了,然而卻又在一瞬間清醒了——他真的很會。

她的心頭猛然竄起了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