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瑕也坐的煩心,用了一點潤麵脂擦了臉和手,便將胭脂水粉都推到一邊去了。

再看鏡子裏頭的如仙娥下凡的女孩子,方應看這是要她們按照汴京中的貴女們的標準給她裝扮。

若在手拿一柄緙絲團扇,倒不像是行走江湖的女俠,而是哪個為官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江無瑕不是很喜歡做這種裝扮,褶裙雖好看,但打鬥的時候是施展不開的。頭上繁瑣的釵環更是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可方應看卻滿意極了。

以往他最是覺得女人打扮起來慢吞吞的叫人煩心,這時候他卻不著急,這樣看著侍女們給江無瑕裝扮,很是賞心悅目。

“汴京裏那些女孩兒們,都喜歡化個珍珠妝,你怎麼不化一個。”

珍珠妝,江無瑕知道,是在額上和臉頰處都貼上幾顆珍珠以做花鈿用,皇帝後宮中的妃子們,尤其愛做此種妝扮,後才流行到下頭的官宦人家裏。

江無瑕笑了笑:“我又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我一個走江湖的女子,妝扮的那麼精致作甚。”

“你不妝扮也比她們都好看,可東西都拿來了,何不試試。”

方應看躍躍欲試,還想要替她選一枚花鈿。

江無瑕可是怕了,這麼呆坐在這裏,簡直比殺了她還令她難受,她忙從首飾匣子裏選了一枚梅花形的珍珠花鈿,貼在額間。

方應看心裏頭有些遺憾,暗搓搓的想,什麼時候再尋個機會,給她描描眉毛,塗塗胭脂,若是再摸一摸那一頭順滑如雲般的發絲,就更好了。

坐著馬車一路行到拈花山莊。

這一路上,方應看倒是問了江無瑕,可要他幫她尋阿飛。

江無瑕猶豫再三,他都已經將霞飛還了回來,她何必再去尋阿飛,自討沒趣嗎?

阿飛一心要在江湖上闖名頭,也許她不該再去打擾他。

見到江無瑕的態度,方應看酸溜溜的內心終於好了一些,知道江無瑕經過這件事,心裏不好受,便邀請她在拈花山莊先住下。

他們手上的鎖鏈本也得尋能工巧匠製作鑰匙打開。

而鎖鏈沒打開的這幾日,兩人互相也遠離不了對方,晚上睡在一起,江無瑕住床榻,方應看睡地上。

他就像個極守禮克製的正人君子,晚間都不肯多瞧江無瑕一眼,將柳下惠的做派做了個十成十。

都是青年男女,方應看相貌也十分英俊,他有心奉承,江無瑕自然對他好感與日俱增。

在拈花山莊住下的這幾晚,江無瑕休息的也很好,每每一覺睡到天亮。

她每日不是做些點茶插花,要不就是同方應看下棋,做的都是些平淡卻風雅的事。

在拈花山莊,方應看對她千依百順,她提出要求來,是無有不從的。

江無瑕心中感激,想要做個清神醒腦的藥材香包送給方應看,與那日的侍女雲朵說了,雲朵便親自將她要的藥材香料都送了來。

因為是驚喜,便沒叫方應看瞧見,偷偷摸摸的做,她女紅又不是很好,做了兩天才勉強縫了個袋,將配料塞了進去。

這一晚,江無瑕卻不如平日睡得踏實,翻了好幾個身卻總覺得睡不著,因為她與方應看手腕上係著鎖鏈,她怕擾了他睡覺,慢慢起身,想要喝一杯水。

掀開簾帳,鎖鏈另一端空蕩蕩的擱在地上,方應看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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