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齊蓮兒今日一個人上朝,他們卻個個如鋸了嘴巴的葫蘆。
偌大的朝堂竟然安靜到聽得見外麵的風聲。
齊蓮兒淡淡地問:“諸位愛卿,今日無事可奏嗎?”
站在最前麵的左丞相出列,遲疑地問:“皇上,為何不見太師......”
齊蓮兒:“太師昨日說身體不適,朕體恤他太操勞,恩許他在家歇息幾日。”
楊業入住朝堂這幾年沒歇過,如今天下太平,偶爾歇歇也是人之常情。
他雖年輕,也不是鐵打的。日日這麼操勞肯定受不了。
左丞相恍然大悟,再沒說什麼,又退回了隊列。
大臣們又陷入了沉默,隻是氣氛明顯比剛才要輕鬆多了。
仿佛廣告放完以後的垃圾肥皂劇時間。
齊蓮兒又等了一陣,才問:“眾卿,還有何事要報?”
大臣們心說:跟你說了也不頂用,等太師來了,還得跟他再說一遍。所以何必白費口舌呢?
所以依舊沒人出聲。
齊蓮兒心裏跟明鏡似的,對大臣們打的小算盤清清楚楚。
不過她也明白,這事急不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楊業對朝堂影響,隻能慢慢減弱。
楊業手裏的權力,她也隻能抽絲剝繭一般慢慢奪去。
齊蓮兒說:“諸位沒有話說,朕卻有話說。太師歇息這幾日,朝堂的事情,還是要處理。所以所有奏折經過朕批閱後不必再轉到政事堂,直接發到各衙門執行便是。”
以前折子批閱轉運的流程是這樣的:衙門彙總到三個丞相那裏。丞相們各司其職,看完把他們職權範圍內的處理了,然後一起交給齊蓮兒。
齊蓮兒批閱完再給楊業把關,楊業批閱才發給各衙門去遵照執行。
左丞相想也不想便說:“皇上,這樣不妥吧。”
大臣們終於明白齊蓮兒的意思了,開始“嗡嗡嗡”地小聲議論。
李不任立刻跳出來駁斥左丞相:“有何不妥,大乾能有今天,都是因為皇上的英明神武。楊業本來就是可有可無。”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雖然李不任上折子彈劾楊業,可他怎麼也是楊業親手點的狀元。
誰又肯定這不是楊業為了試探百官設的陷阱呢?
所以左丞相雖然對李不任的無禮很憤怒,卻也隻能硬生生把這口氣咽下去,一口咬定:“大乾不能沒有太師。所有奏折還是要讓太師過過眼才能執行。”
李不任還要說話,被齊蓮兒抬手製止。
她淡淡望著左丞相:你本來隻是個吏部小吏。
可是楊業把比你大的官都殺沒了,隻能提拔你來做左丞相。
雖然提拔了你,楊業依舊時不時敲打你,懲戒你不守規矩的親戚,暗示你不要以權謀私,還提拔右丞相和副丞相來製衡你。
楊業說,不管幾品官員,每頓菜不能超過三菜一湯,不準請客送禮,大操大辦。
你過生辰的時候弄了六個菜,他就把你叫到太師府談了半個時辰。
你嫁女擺了一百桌,他又逼你把所有禮金都上繳國庫,不然就要撤你的職。
活得如此窩囊,你還像個二品大員嗎?!!
你應該跟朕一樣痛恨楊業才對!!
為什麼還如此堅定地維護他?!!
左丞相坦然回望:皇上,我知道你很著急奪回權力。
可是你先別急。
你還太嫩,壓根不是楊業的對手。
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所以不會陪你冒險,胡鬧。